幸好養濟院裏這幾味藥都還是可以用的,因此陸修遠和朱古力便馬不停蹄的開始了勞作。
陸修遠先是將裏麵需要炒和蒸的藥物挑了出來,之後他就自己來負責炒,讓朱古力負責蒸,待這些藥材炒好蒸熟以後,陸修遠便開始按比例進行配伍,在止嗽散的原方中,桔梗,荊芥,紫菀,百部,白前這五味藥都使用的是二斤的分量,即三十二兩,而陳皮則用的是一斤的分量,即十六兩,至於炒甘草(其實用炙甘草也是一樣的)則僅僅用了十二兩而已。
陸修遠將這些藥物配好之後,又和朱古力一起將它們碾壓成了粉末。
可是由於他們所配伍的藥量太多,而養濟院裏的碾子又太小,因此他們倆隻好一刻不停的輪流來碾藥,這還不到一個時辰,便把這兩兄弟累的是滿頭大汗,胳膊也麻了,腰杆也酸了,他們從早上一直碾到日上中天才碾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分量。
幸好,那位熱心的跛腿劉三哥在忙完了攤子的事情之後便趕回來接班了,這樣他們小哥倆才落得著時間休息,後來在跛腿三哥的一聲呐喊之下,更多的人參與了進來,這些人從附近的藥房裏借來了新碾子,又把四肢健全的人分為了四組輪流碾藥。
陸修遠和朱古力這才徹底解放了出來,看著忙碌的眾人,陸修遠的心裏湧現出了一種莫名的快樂,而朱古力則在一旁邊揉著胳膊邊對陸修遠說道:“我說老陸啊,你說咱倆傻不傻,這有活就知道自己幹,照我看呀,早就該喊大家出來幫忙了。”
其實陸修遠何嚐不知道喊大家出來幫忙會快一些,但他看著這些已經窮苦至極的落難之人,心中實在是不忍再讓他們繼續辛苦了。
在吃過中午飯之後,陸修遠便帶著朱古力和關南墨來到了舍藥的攤子麵前,這個舍藥的攤子被掌院老人安置在了長街的盡頭,瀕臨鬧市的地方,也就是當初朱古力去買藥的那幾個藥房對麵,此處是一個很大的十字路口,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因此很便於向外舍藥。
待陸修遠在桌子後麵坐下之後,關南墨和朱古力便像兩個門神一樣一左一右的站在了陸修遠身旁。
趁著攤子剛支起來,尚無人光顧的功夫,陸修遠轉過身對關南墨說道:“誒,我說關老弟,你說咱們現在都這麼熟了,以後你就別管我叫主公了,我聽著別扭,要不你就跟小朱一樣,喊我老陸得了,這樣顯得多親近,你說是吧?”
陸修遠本以為幾天相處下來這位關南墨已經開了竅,所以就把憋在心裏好幾天的話說了出來,沒想到他的話剛一出口,就被一臉正色的關南墨給打斷了。
關南墨一臉認真的對陸修遠說道:“那可不行!當初我跪拜的時候,主公便已經答應了讓我做你的貼身護衛,從那以後,咱們主從的身份便已經涇渭分明了,這豈是可以隨意更改的?你是我的主公,這件事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變了,我是不會像小朱那樣沒禮貌的,他是他,我是我,我倆不能一概而論!”
關南墨的這番話說得朱古力是直翻白眼,而陸修遠見他在這方麵如此執拗,也實在是沒有辦法,還好這些都是小節,並不重要,索性就隨他去了。
正當他們三人在攤子裏頭說說笑笑之際,四周圍觀的群眾漸漸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