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你還要和臣僚,下屬搞好關係,尤其是皇帝身邊的親信,以及在皇帝身邊能說的上話的人,另外你還要放下王爺的架子,禮賢下士,如果能有機會把一些重要人物,例如李光地等人,爭取到自己的陣營那就更好了,與此同時,還要學會廣積人脈,多提拔優秀人才,以便為自己的未來打造一支嫡係隊伍。
可以說,戴鐸的策略件件都是直中要害的,尤其在這風雲際會的爭儲時期,更是為胤禛打開了一扇窗子,讓他明確了自己的做事方略。
在接下來幾年裏,胤禛也一直在按照這個方略在做,凡是康熙皇帝交代下來的事情,無論多難多得罪人,胤禛都會不辭辛勞,不避艱險的去完成,如此一來,胤禛能力強的這個特點便慢慢在康熙皇帝的心裏紮了根。
此外,為了表現出與世無爭的樣子,胤禛平日裏便不與朝臣過多接觸,也不與其他皇子緊密聯係,他把大量的時間都用來研究佛法了,他常常在府邸與僧人品茶講法,研討佛理,表現出一副清靜無為,一心向佛的樣子。
同時他沒事還經常與文人作詩,甚至在此期間還淡然的編纂了一部《悅心集》,這裏麵選錄了很多文人隱士的著述,他自號破塵居士,稱自己為天下第一閑人,常常口中念叨著那首與《好了哥》類似的《醒世歌》:
南來北往走西東,看得浮生總是空;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遝遝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來來往往有何功?
田也空,地也空,換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銀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黃泉路上不相逢;
……
……
夜深聽得三更鼓,翻身不覺五更鍾;
從頭仔細思量看,便是南柯一夢中。
胤禛不爭的做法給了康熙極好的印象,在爭儲的風雲大戰之中,他這招以退為進,看似落了下風,實際上卻慢慢占了先機,這先機便來自於胤禩一黨的“爭!”。
胤禩不斷的結黨和擴張勢力讓康熙隱隱感受到了威脅。
自從胤礽結黨動搖了朝局之後,康熙便對“黨”這個詞大為敏感,在太子第一次被廢那一年,所有朝臣都擁立皇八子胤禩的事情更是讓他心有餘悸,而此時胤禩一黨不光沒有收斂,反而越做越大,這不禁讓康熙皇帝感到如芒在背。
於是麵對著勢力龐大的胤禩一黨,康熙皇帝果斷的動手了,他以攛掇朝臣私自舉薦儲君為由,革去了馬齊的首席大學士一職,要知道這首席大學士那可是正一品官員中的魁首啊,這個打擊對胤禩一黨可是夠大的,同時也彰顯了康熙皇帝對結黨的痛恨。
不過僅僅失去了一個馬齊並沒有動搖胤禩一黨的根基,此時他們的能量依舊穩穩的壓製著胤禛,可能是因為權力的擴張讓胤禩有些膨脹,此後他做起事來便不再那麼謹小慎微了,甚至在言語和行動上都變得有些粗疏,當然這種粗疏也給他帶來滅頂之災。
康熙五十三年(公元1714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康熙帝前往熱河巡視,這時候胤禩本該隨侍左右的,但當時恰逢其母親良妃去世三周年的忌日,於是胤禩就沒有去康熙的行在隨侍和請安,而是前去祭奠母親了,本來這種事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康熙帝一向倡導仁孝,胤禩祭祀母親的做法他內心裏還是鼓勵的,但壞就壞在胤禩因為自己的粗疏犯了一個致命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