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西北方向的西牛莊。
二人來到這莊子裏最大的院子外,李銀鎖停下腳步說道:“於連長,就是這個院子。”
於思洋抬眼一看,見院門大開,整個院子裏是燈火通明。於思洋邁步上前說道:“走,先休息一晚再說。”
於思洋和李銀鎖一進院子,李銀鎖接著說道:“於連長,俺讓重傷員都住在後麵。對了,俺還燒了許多熱水,大家趕緊吃些東西,然後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下來洗洗,俺在這莊裏找到了不少舊衣服,大家先換上。”
“有熱水可以洗澡。太好了!”於思洋一聽頓時興奮起來,這麼多天來,一直是陰雨天氣,加上又在泥水中與鬼子戰鬥,渾身上下早已是髒得難以忍受,於思洋立刻對身後的劉長喜說道:“喜子,立刻安排好各自住的地方後吃飯,再把身上的軍裝全都脫下來洗了,最後讓大家一起洗個熱水澡後睡覺。對了,給重傷的弟兄們也擦洗一下,能換衣服的把衣服也換一下。”
“是!”劉長喜應答了一聲,剛想離開,突然停住腳步提醒地問道:“洋哥,今天晚上的崗哨如何安排?”
於思洋聽了劉長喜的提醒後說道:“你再讓小四把今晚的崗哨安排一下。”
劉長喜正準備離開,李銀鎖馬上阻止說道:“等等!於連長,讓剛剛回來的弟兄們都休息吧,俺們六個先回來的兄弟擔任今天晚上的警戒。”
於思洋說道:“哪能全讓你們來呢,這樣上半夜由你們來警戒,下半夜讓趙小四他們來。”
跟著,大家吃完飯後,各自開始洗澡,接著就是睡覺,於思洋安頓好所有事情後,一上炕上,那曖乎乎的熱炕一下子就上他舒服的進入了夢想。
夜,終於降臨。夜暗的幕布,趕走了白晝對這世界的最後一絲眷戀,它們鋪天蓋地地肆意伸展,遮蔽了整個太行山脈的天空。
在太行山脈中,有一處叫劉家莊的小山村。
此刻。
一支隊伍開了進來,原本寂靜的小村頓時是犬聲陣陣,在村子中央的一戶人家,炕上剛剛躺下的幾人全都坐了起來,一名十六七歲的年青漢子立刻就竄了起來,卻被他旁邊的漢子拉住:“銀鎖,先別動,聽聽動靜再說。”
銀鎖說道:“哥,都起來吧,這一準又是土匪來了,咱還是從後院跑吧。”
當哥的叫金鎖。此刻他先示意家人安靜,再來到門邊,耳朵貼在門上靜靜地聽了聽外麵的動靜,搖搖頭說道:“銀鎖,這動靜好像有些不對,怎麼隻聽到了狗叫聲,卻沒有其他的動靜。”
銀鎖這時也安靜了下來,仔細聽了聽說道:“是有些奇怪,這狗叫聲也弱了,好像村子已經沒什麼外人了。哥,俺出去看看。”
金鎖一把拉住銀鎖說道:“不對!這狗叫聲還在,看來這村子裏還有外人。”
正說著,院子外傳來了一聲詢問:“老鄉,我們要進院子休息一下,可以進來嗎。”
金鎖攔住要回答的銀鎖衝外說道:“各位好漢,俺家太窮了,已經沒有什麼糧食,你們到別家去吧。”
門外的聲音再次傳來:“老鄉,我們是八路軍,我們隻是在院子裏休息一下,是不會動你家的任何東西的。”
“八路軍?”金鎖和銀鎖相互對視了一眼,都一同搖搖頭,金鎖衝外大聲說道:“好吧,院門沒鎖,你們自己進來吧。”
滋溜一聲,院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那個聲音再次傳來道:“老鄉,你們繼續休息吧,我們就在院子裏休息。”
金鎖和銀鎖從門縫裏向外看,這時,院子外很快就進來了許多背著槍的人,但這些人都沒有進入屋內,全都靠在牆根下坐了下來。
金鎖和銀鎖對視了一眼,金鎖輕輕打開了房門,開門聲驚動了院子中的眾人,一名戴八角帽的人對他倆說道:“老鄉,對不起,打擾你們休息了,我們就在這休息一宿,明天天亮就走。”
金鎖看著那八角帽問道:“老總,你們是哪部分的。”
戴八角帽的人回答道:“老鄉,我們是八路軍。”
金鎖用手指了指那人的帽子說道:“可你怎麼戴這個帽子。”
戴八角帽的人一指自己的帽子說道:“怎麼?兄弟認識這帽子,這是紅軍的軍帽。”
金鎖疑惑地問道:“是的,你們不是八路軍嗎?那你們怎麼戴紅軍的軍帽?”
戴八角帽的人哈哈笑著說道:“兄弟,我們八路軍就是從前的紅軍,是由紅軍改編的。”
金鎖高興地說道:“真的,你們就是當年的紅軍。”
“是的!”戴八角帽的人重重地點點頭。
這戴八角帽的人正是八路軍某部六連指導員李智。
一旁的銀鎖立刻說道:“哥,他們就是你說的紅軍!你不是想當紅軍嗎,俺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