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眼看就要到中午了,馬全福甩了一個響鞭說道:“於連長,再走三四裏地就進入咱觀山地界了,前麵不遠的那個莊子就是觀山縣的東呂莊了。”
林徽璐一聽就要進觀山地界了,馬上坐正了身子問道:“馬大叔,那到觀山縣城還得要多長時間?”
馬全福想了想說道:“這東呂莊離縣城還有四五十裏路,如果都坐大車,也就四個多鍾頭。”
林徽璐又問道:“馬大叔,你今天也去縣城嗎?”
馬全福說道:“不,於連長說了,俺們直接到馬家營去。”
林徽璐用腳輕輕碰了一下於思洋說道:“喂!於大連長,你是怎麼安排的,你的這些重傷員你是打算直接到馬家營嗎,那裏的條件可不好,對他們的恢複可是不利的,要不直接送到縣城醫院,治好了再讓他們返回不就行了。”
於思洋回頭笑著說道:“林醫生,這個俺已經跟著林先生商量過了,一會過了崔家集有六輛大車和二十名重傷員直接跟你們去縣城,其他人全都去馬家營,咱們可不能帶著這麼多隊伍去縣城吧。”
陳秀娟看了一眼於思洋,又看了一眼跟在一旁的馬桂花,她咬了一下嘴唇說道:“璐璐姐,俺是學醫的,俺也要跟著你去縣城。”
林徽璐說道:“行,到時跟我爹說一聲就行了。”
就在這時,二狗匆匆跑到大車前說道:“報告連長,前麵東呂莊有情況,俺們排長讓俺來通知你們一聲。”
於思洋說道:“全體停止前進!”
“籲!”馬全福當即停下了大車,整個隊伍一時也都停了下來。
吳同一見車隊停下,立刻匆匆從後麵的大車上跳下來跑了過來。
於思洋跳下大車問道:“二狗,前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二狗這時也順過氣來,他擦了一下汗說道:“報告大隊長,連長,具體是什麼情況還不太清楚,好像前方又有卡子,現在難民通過的十分慢,趙排長讓俺來先說一聲,讓大隊這邊有所準備。”
吳同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怎麼,這裏也有人設卡子,難道到了這觀山地界咱們還要動武。”
於思洋微微一笑說道:“吳大隊長,沒想到在難民通道上設卡,還不是一家兩家的事。這次就還讓咱八連繼續開道。”
吳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回頭喊道:“小猴子,去把一連長和三連長叫過來。”
“是!”
又過了大約一刻鍾,趙小四跑了回來,到了吳同和於思洋等人麵前敬禮說道:“大隊長,前方東呂莊前又設了一個卡,有國軍的一個排加上民團的百十號人。”
於思洋問道:“他們是求財還是什麼?”
趙小四說道:“連長,俺仔細看了看,他們見到潰兵全都收容起來,難民中的青壯年也都收容在一起。”
吳同說道:“洋子,看來他們和咱設卡的目的相同啊,也不知是哪部分。”
羅漢勇想想說道:“這裏是進觀山的口子,那一定是觀山這裏的當地守軍。”
於思洋附和說道:“對!他們是在抓丁,這一定是當地駐軍想借機擴充實力。”
羅漢勇說道:“姥姥的!不管他是誰,咱們直接打過去就行了。”
一聽要打,周有根頓時興奮地說道:“俺讚同!咱們現在是兵強馬壯,對付上這些當地三流駐軍,這可是小菜一盤,咱們直接打過去。”
吳同擺擺手說道:“不!咱們可不能硬打。”
周有根不解地說道:“為什麼?那所謂的正規軍不過就一個排,那些民團也就是一個擺設,咱三連一個衝鋒就能拿下這個哨卡。”
不等吳同解釋,於思洋說道:“周連長,你可不能隻看到表麵,你說說,咱這一路過來,潰兵和難民能有多少,就這麼一點人能看管的過來嗎。”
吳同說道:“於連長說得對,沒有這麼簡單,俺估計,對麵光正規軍就應該有一個連,另外還應該有不少於二百來的民團,強攻的話,咱們的傷亡一定會不小。再說咱們的隊伍也是剛剛整編的,一沒訓練二沒磨合,這打個輕鬆仗還湊合,萬一碰上硬茬,搞不好就會出現潰逃。”
周有根用手抓著腦袋搖了搖頭說道:“那咱們怎麼幹呢?”
於思洋接著說道:“不能打。眼前的這支隊伍沒準也是一支抗日的武裝呢,這次咱們可不能硬攻,咱要想個法子智取。”
羅漢勇連忙催促道:“喂,洋子,你趕緊說說要怎麼個智取?”
於思洋搖搖頭說道:“俺隻是覺得不能強攻,至於怎麼打俺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智取?智取。”吳同嘴裏念叨著,低著頭想著。
於思洋則緩緩地圍著大車慢慢地來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