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肖莊曬場上。
羅慶如用那隻獨眼看向於思洋問道:“你是獨立大隊八連連長嗎?”
於思洋沒有理會羅慶如問話,仍然目不斜視地看著張書盛,等待著張書盛命令,這讓張書盛似乎找回了一些麵子,張書盛這時說道:“於連長,這位是保安軍的羅司令,請你回答他的問題。”
於思洋這才轉向羅慶如,向他敬禮後說道:“報告長官,本人是獨立大隊八連連長於思洋。”
羅慶如跳下馬來,走到於思洋麵前問道:“哦,於連長是吧,請告訴俺你為什麼要襲擊俺的隊伍?”
於思洋不卑不亢地說道:“報告長官,俺們連是正當防衛,當時由於對方來曆不明,為避免衝突俺們已經讓人向他們送信,要求他們退後,隻是他們不聽勸告,還首先向俺們開槍,作為自衛,俺們在警告他們後才進行了適當的還擊。”
“正當防衛!”羅慶如圍著於思洋轉了一圈,然後瞪著獨眼冷冷地說道:“正當防衛?可你直接殺死了俺的一個連長。”
於思洋身體站得筆直不卑不亢地說道:“報告長官,俺知道他是連長,正因為他是連長,俺才首先擊斃他,這樣雙方的人員才能傷亡最小。”
羅慶如用獨眼冷冷地盯著於思洋,見他仍然是那麼不卑不亢,隨即掏出隨身的勃朗寧手槍,一拉槍機,用槍口直接頂著於思洋額頭說道:“小子,知道殺人償命嗎?”
於思洋麵對槍口依然麵不改色地說道:“報告長官,俺已經說過了,俺那是正當防衛。”
羅慶如猙獰地說道:“俺不管你那什麼正當防衛,俺隻是要為俺手下的兄弟報仇。”
於思洋淡淡的一笑,連稱呼也改變地說道:“羅司令,你盡管一試,看看你能否活著離開這裏。”
羅慶如見於思洋如此的自信,就想打擊他一下,於是臉色一轉笑著說道:“嗬嗬,於連長,你可不要忘記了,剛剛老子們都到你們的眼皮底下了,你們都還亂哄哄的,你有什麼能力來對付俺。”
於思洋微微一笑說道:“是嗎,俺的羅大司令,你是太自信了呢,還是太低估了人家呢,告訴你,不知道你們來的不是俺,當俺真不知道你們來了嗎?你們的一舉一動俺可是清清楚楚,要不俺就給你說說,看看俺說的對不對。”
羅慶如的手槍仍然頂著於思洋額頭說道:“行,那你就說說,傳說你槍法很好,那咱們今天就看看誰有俺手中的槍快。”
於思洋神態自若地緩緩說道:“羅司令,那你聽好了。你們是八點十分出的東門,一共是一個加強連的兵力,沒有重武器,你們的馬隊行進在隊伍中間,還有三輛大車跟在隊伍後麵,你們一直順著公路而來,過大張莊後,九點三十分到九點四十五分休息了一刻鍾……。”
羅慶如聽著於思洋詳細地講述著他們的行軍情況,臉色是越來越難看,想到那一槍擊斃崔二勇的槍法,想到崔六頭頂因那一剃頭槍留下的白痕,立刻讓羅慶如感覺到渾身發涼,好像周圍有好幾支步槍正在瞄準他的腦袋。
想到這,羅慶如不經打了個寒戰,頂在於思洋腦門的槍口也不自覺地滑了下來。
身穿國軍尉官軍裝的山本壽男也被於思洋這麼準確地說出他們的行軍情況感到吃驚,但他比羅慶如鎮靜的多,率先從吃驚中恢複過來,輕輕在羅慶如身後說了兩句,羅慶如這時也反應過來,收起手槍說道:“行,於連長,那就算你是正當防衛吧,既然這是一場誤會,那就把那個連的武器都還給俺們吧。”
“這沒有問題。”於思洋幹脆地回答。
於思洋回頭向自己這邊隊伍中大聲喊道:“於大年。”
“到!”於大年小跑著來到了於思洋麵前向於思洋敬禮並回應。
於思洋還禮後說道:“立刻把上次繳獲的武器都拉過來。”
“是!”
於大年敬禮後轉身離開,來到隊伍前喊道:“一班,起立!跟俺來。”
接著一隊戰士隨即起身,跟著於大年跑步離開了曬麥場。
見於大年領命帶人離開後,羅慶如回到了劉占山他們身旁,劉占山靠近前不解地問道:“羅司令,你剛剛怎麼不直接斃了他?”
羅慶如先是小心地左右看看,然後才低聲地說道:“劉兄,你是沒有到當時的伏擊現場,崔二勇可是在距離他們陣地二百五十多米遠的地方,躲在騾子旁邊讓人一槍斃命,還有那剃頭槍你知道嗎。”
“哪又怎麼了?”劉占山不解地問道。
旁邊的山本壽男用熟練的漢語說道:“他們有神槍手,而且他們是早有準備,我估計這周圍已經有他們的人埋伏了,我們剛剛進莊所看見的混亂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