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宮本秀和如此一問,龜田康純也笑著說道:“宮本君真厲害,我們三人全都晉升為中尉了。”
宮本秀和立刻說道:“龜田君,去把我們帶來的那瓶清酒拿來,讓我倆先慶祝一下。”
“哈伊!”
很快,龜田康純拿著一瓶清酒和兩隻酒杯走了過來,他將酒倒好後,先雙手端起一杯送到宮本秀和麵前,宮本秀和伸手接過,與龜田康純碰了一下說道:“慶賀榮升。”說完一飲而盡。
二人喝完酒後重新坐下,宮本秀和問道:“龜田君,這渡邊少佐是哪一位?”
龜田康純再次看了一眼電報說道:“宮本君,這電報上沒有提到。”
宮本秀和想想說道:“會不會是親自帶領襲擊支那軍指揮部的渡邊野宗啊,但論戰功應該晉升中佐才是。”
龜田康純說道:“宮本君,可能是這佐級軍官的任命要慢點。”
宮本秀和微微點點頭,下意識地摘下金絲邊眼鏡,隨手用軍裝衣角擦拭了一下鏡片想了想,重新戴上說道:“龜田君,立刻給保定守備司令部回電,讓憲兵隊的卡車進入觀山境內換乘大車,我明天派羅慶意在東呂莊前去迎接他們。”
“哈伊!”
同一時刻。
吉祥鎮。
鎮子中央一套高牆大院內,趙老爺子和趙氏四兄弟酒足飯飽之後,一邊談論著這兩天的戰事,一邊商議著如何解決金雪波派人送來信中要糧的事。
趙老爺子是個精瘦的老者,花白山羊胡子,此刻手中正拿著一杆煙杆,吧嗒吧嗒吸著旱煙。
趙老爺子這煙杆可不一般,煙鍋為上等白銅,那楠竹煙杆長約半米,經過煙油長期浸潤和千萬次的摩擦,猶如上過漆般光亮照人,煙嘴是瑪瑙的,紫紅如血,晶瑩中透著水汽,骨子裏有一股滲人的寒氣,拿在手裏感覺冰涼冰涼的,當在吸煙時仔細地看,好像有紅血絲兒在裏邊蠕動,如一條條小蟲子,而吐出來的煙氣卻有龍型。
趙老爺子吐出一口煙,慢悠悠地說道:“百順呀,你的人帶回來的消息可靠嗎。”
老三趙百順連忙動了一下身子說道:“爹,這消息絕對可靠,羅家確實已經投靠了日本人,這次進攻縣大隊和獨立大隊,就是日本人在指揮,日本人還專門派出通訊小組幫助他們進行聯絡。”
老大趙萬年跟著說道:“爹,這樣一來,俺們想幫助妹夫他們籌集軍糧就更是問題了。”
趙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旱煙,將煙灰在地上磕了磕,隨手將煙杆放在八仙桌上,用手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須說道:“不,現在反而好辦了。既然他羅家已經投靠了日本人,那咱們就直接跟他做無本的生意。”
趙一得當時就瞪大了眼睛說道:“爹,您老的意思是直接去搶?”
趙老爺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兒子反問道:“怎麼,你怕了?”
趙一得連忙辯解道:“不是,咱們幹嘛要這麼快與他羅家撕破臉。”
趙老爺子冷笑地說道:“老五,你認為隻要咱們不主動招惹他羅家,他們就會放過俺們嗎?”
老二趙千豐用手摸著他光頭上的那條蜈蚣似的刀疤問道:“爹,您老打算什麼時候動手?這次去崔家的地盤上動手,俺一定要親自帶隊去。”
趙千豐光頭上的那條蜈蚣似的刀疤就是當年趙崔兩家爭鬥時留下的,所以一聽說要與崔家開戰,趙千豐是最積極的。
趙老爺子伸手重新抓起煙杆,旁邊的趙一得連忙為他添加煙絲,隨後用火柴將煙點著,趙老爺子吸了一口後說道:“行!老二,這次就由你來帶隊,不過具體的時間和帶的人馬,這就要看你四弟去找你妹夫的情況,另外,你們明天還要去縣城一趟,找那個賈半仙打聽打聽一些內幕,然後再決定如何行動。”
趙百順想了想說道:“爹,你這可是在救縣大隊和獨立大隊呀。”
趙老爺子嗬嗬一笑說道:“好小子,這也讓你看出來了。對!俺就是要去為他們解圍。”
趙萬年不解地問道:“爹,你這是為啥?這對俺們有什麼利嗎?”
趙老爺子用煙杆點著幾個兒子說道:“你們呀,就隻看到眼前的事,告訴你們,隻要有他們牽製,這羅家就不能放手對付咱們老趙家。”
眾兄弟們頓時是恍然大悟。
趙百順當即說道:“爹,那俺明天就親自跑一趟。”
就在這時,一紅槍會員進來稟報:“老太爺,四老爺和姑爺一塊回來了。”
“嗬嗬!姑爺也跟著回來了,走,一塊出去看看。”趙老爺子一聽,立刻站起來說道。
眾兄弟跟著老爺子來到前院,金雪波一見老爺子親自出來了,急忙迎了上去,來到趙老爺子麵前敬禮說道:“爹,您老怎麼還親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