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張書盛,鄭理和王大虎那天趁機脫離隊伍,由於是騎馬,很快就聽不見身後的槍聲了。
張書盛跟著跑了一會,也沒有看到於思洋他們的那兩個排,他問道:“鄭理,大虎,怎麼還沒有看見於連長他們的隊伍。”
鄭理支支吾吾沒有說清楚,王大虎一旁說道:“張書記,剛剛馬跑得太快,我也沒有記住剛剛走過的路,我想我們是迷路了,不過我們順著這條山穀走,應該能遇上他們。”
張書盛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搖搖頭說道:“不對,大虎,你指的方向是往東走,這樣走不是離根據地越來越遠了嗎,應該走這邊才對吧。”
王大虎佯裝撓撓頭說道:“我確實是迷路了。那我們就往這邊走吧。”
張書盛看著前方二人的背影,心想,自己是上了這二人的當了,在關鍵時刻當了逃兵。這麼說看來他們中間還真有奸細,可他們可一直都在自己的眼皮下啊,是怎麼跟鬼子聯係上的呢?
奸細!他倆不會要把我送給鬼子吧?一想到這,張書盛馬上摸上自己的腰間,將自己腰間基本上沒使用過駁殼槍拔出,檢查了一下子彈後,將機頭打開,握在手中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一路上張書盛小心翼翼地地跟在二人身後,對二人過來搭話也是愛搭不理,還時不時的提醒他倆行走的方向,這使鄭理和王大虎兩個心懷鬼胎的家夥隻得按張書盛指引的方向往前走著。
可這一路上卻出奇的順利,連任何一個哨兵也沒有碰到,就這麼鬼使神差地走出了包圍圈。
就在於思洋他們帶著前田軍曹往大北莊方向走著的這天上午。
三人又繼續出發了。
今天,張書盛感覺到特別的冷,腦袋也一直昏昏沉沉,他騎在馬背上,耷拉著腦袋,默默的跟在鄭理和王大虎後麵。
鄭理和王大虎二人認為張書盛還和前兩天一樣,也就沒有去管他,二人繼續在前麵騎馬走著。
眼看到了中午時分,三人正騎馬走著,突然在經過一片樹林時,在他們身旁傳來了一聲大喝:“不許動,舉起手來!”
聽到這聲大喝,鄭理和王大虎想都沒想,立刻將手高高舉起,隻有張書盛像似沒有聽見似的,仍然坐在馬背上,隻是他的馬見前麵的馬停下,它也跟著停下。
這時,從樹林中衝出來幾個身穿灰色軍裝的人,他們直接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將三人拉下馬來。
就在戰士們搜他們身上武器的時候,驚奇地發現,這三人黃色軍大衣內竟然都穿著八路軍的軍裝。
就在這時,一名年近四十之人和一名穿戴整齊的八路軍幹部一同走了出來,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其他幾名八路軍,一名戰士迅速上前報告:“報告杜縣長,張指導員,這三人都抓住了,隻是他們——”
那戰士說到這臉上出現了古怪的神情。
原來,這來人正是杜不平和張文彬。
見戰士臉上表情有異,張文彬問道:“隻是什麼?”
那戰士說道:“他們好像是自己人。”
“自己人!”張文彬向那三人望去。
此刻王大虎和鄭理也都看清眼前的這群人身穿著八路軍軍裝,王大虎心說,這裏怎麼還會有八路軍的隊伍,這日本人都上哪去了,難道這包圍圈還真讓自己三個人就這麼稀裏糊塗地衝出來了,心裏是這麼在想,可嘴裏卻說道:“同誌,別誤會,我們是八路軍觀山縣大隊的。”
一聽這話,杜不平走上前問道:“都站起來吧!你叫什麼名字?”
王大虎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說道:“報告首長,我叫王大虎。”
杜不平從衣兜中掏出一個小本,翻開後找了幾頁隨即說道:“你是縣大隊一連的連長王大虎?”
“對!首長,我是縣大隊一連長王大虎,首長知道我。”王大虎一臉驚奇地回答道。
杜不平看向鄭理說道:“你叫什麼?”
鄭理立正敬禮道:“報告首長,我叫鄭理,是縣大隊大隊長。”
杜不平點點頭回了個軍禮,這時他看向還在地上躺著的張書盛說道:“喂,你可以起來了。”
一名戰士連忙上前扶張書盛,突然感覺他身體十分的滾燙,抬頭說道:“杜縣長,這人在發高燒。”
杜不平問道:“鄭大隊長,這是誰?”
鄭理連忙說道:“報告首長,他就是觀山縣委書記張書盛張書記。”
“張書記!”杜不平連忙上前,從小本子中間翻出一張照片,對照著看了一眼說道:“還真是張書記。快,準備擔架。”
杜不平看向鄭理問道:“鄭大隊長,你們不是在觀山嗎?怎麼來到這裏?對了,你們的部隊呢?”
鄭理見此人對觀山的情況如此了解,於是他先小心地問道:“請問首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