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北莊西莊口外。
鮑三毛扶著佘大華邊跑邊回頭看了一眼,見莊子裏並沒有人跟著過來,他略微停下腳步,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後說道:“快,沒有敵人追趕,到那邊有個樹林,把洋子放下,看看傷在哪?”
眾人一起幫手來到小樹林,鮑三毛放下佘大華,直起腰回頭說道:“二狗,警戒。”
“是!”
在眾人的幫助下,趙小四這才將於思洋放平在地上,於思洋連續咳嗽了幾聲,虛弱地說道:“別緊張,俺死不了。”
說完再次咳嗽了幾聲。
“別說話!”孫毅立刻打開手電筒說道:“把光擋一下。”
趙小四和野貓立刻將自己的大衣敞開擋在旁邊。
孫毅在鮑三毛的幫助下,將於思洋的軍大衣解開,看到身上有許多彈片傷到的地方,他用急救包將前胸的傷口還在流血的傷口處理了一下,隨即進行包紮。
“酒!”孫毅伸手喊了一句,野貓立刻將自己腰間的那個有紅綢布的水壺,打開壺塞遞給了孫毅,孫毅接過水壺,順手用鼻子聞了一下,在確認是白酒後,將白酒倒在於思洋的傷口處,隨即將身上其他部位可以看見的彈片一一拔出,忙活了二十多分鍾,總算初步處理完了。
孫毅剛一站起來,用手背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趙小四連忙將孫毅拉到一邊問道:“小毅,你小子跟四哥說實話,洋哥的傷到底咋樣?”
孫毅看了一眼於思洋那邊,對趙小四和鮑三毛小聲說道:“四哥,五哥,必須要把洋哥送進縣城醫院才行,俺處理的都是小傷,真正要命的是胸部的兩處,彈片還在身體裏。”
趙小四立刻說道:“走,咱們進城去。”
鮑三毛說道:“進城,這怎麼進呢,縣城裏到處是鬼子,再說,這麼多傷兵,一會肯定也要送進縣城的。”
趙小四擺手說道:“先別管那麼多,車到山前必有路。”
野貓馬上說道:“四哥,俺現在用樹杆做一副擔架。”
此時,大北莊也聽不到槍聲和爆炸聲了,聽到的隻有許多人各種的喊叫聲。
見趙小四和鮑三毛在商量著如何進城,孫毅重新回到於思洋身旁,於思洋見孫毅來了,他虛弱地問道:“小毅,還有誰負傷了?”
孫毅說道:“洋哥,大花蛇也負了傷,好像是在大腿上。”
於思洋拍拍孫毅地手說道:“去,給大花蛇去處理一下。”
孫毅點頭說道:“洋哥,你先休息一下。”
不一會,孫毅背著藥箱返回,見於思洋還在那睜眼等著他的消息,於是他說道:“洋哥,花蛇他沒有多大問題,一塊彈片卡在他大腿骨頭上,不過沒有傷到大血管。”
很快,擔架做好了,大家抬著於思洋和佘大華抄小路往南走,走著走著,突然於思洋示意擔架停下,趙小四和野貓連忙走了過來。
趙小四問道:“洋哥,有什麼事?”
於思洋虛弱地問道:“野貓,你按約定打信號彈通知馮姑娘她們撤退了沒有。”
野貓的臉一下白了,他支支吾吾半天沒有回答,趙小四說道:“洋哥,當時大家都急著把你送出莊子,結果一時沒有顧上。”
於思洋低聲念叨:“希望熊瞎子能及時讓她們撤離。”
鮑三毛這時走過來說道:“洋子,你放心吧,她們應該是安全撤離了,在撤出莊子初期,俺也沒有想起來,等後來想起來時,俺有意觀察了一下,對山上已經停止了射擊,俺為了不暴露目標,也就放棄打信號彈的做法。”
聽鮑三毛這麼一說,於思洋終於放心了,他虛弱地閉上了眼睛。
鮑三毛大手一揮說道:“快走!”
大北莊內。
剛剛於思洋襲擊的那個院子正是劉占山所住的那個院子,劉占山兄弟正在與幾名鬼子傷兵中的軍官一同喝酒,並等待著去包圍山口莊的捷報,剛剛回來的前田軍曹也在其中。
就在於思洋他們準備襲擊這個院子的時間,前田軍曹有了尿意,晃晃悠悠地走出房間,正好與衝進來的於思洋等人相撞。
於思洋的兩枚手雷一顆炸死了前田軍曹,另一顆投進了屋內。
慣匪出身的劉占山,在前田軍曹那一聲喝問時已經有了警覺,在見到冒煙的手雷扔進屋內時,他此刻哪還管麵前的人是否是日本人,直接將他身邊坐著的河邊武雄一腳踢向那冒煙的手雷,自己則就勢趴在炕上。
轟地一聲手雷爆炸了,河邊武雄用身體擋住了大量的破片當場完完,但也有兩個破片在擊穿河邊武雄的身體後,還是傷到了劉占山,隻是並沒有傷到要害,隻是一些皮外小傷而已。
爆炸過後,劉占山就聽到院子裏傳來野貓的喊叫聲,他剛想站起來,呯呯呯的幾槍打了過來,嚇得他立刻又趴在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