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山路上的一座酒樓。
二樓的一間雅間內,崔文魁、於思洋和鮑三毛三人此刻已經是酒足飯飽,三人正喝著茶準備離開,那夥計輕輕敲門露出一個腦袋說道:“五爺,門口有個十三四歲,梳羊角辮的丫頭說是你妹妹。”
崔文魁直接說道:“混蛋!老子哪來的妹妹。”
那夥計剛準備離開,於思洋心想,十三四歲,梳羊角辮,這不會是小丫頭吧,於是說道:“別!沒準是找俺的。老五,這已經是酒足飯飽了,那咱們就一塊下樓瞧瞧。”
崔文魁隨手掏出一塊大洋扔給夥計說道:“剩下的給老子存在賬上。”
隨後三人下樓,門口的小丫頭立刻看見了正在下樓的於思洋,她舉手喊叫道:“哥,我在這。”
崔文魁一見回頭笑道:“洋哥,還真是找你的。”
於思洋笑著說道:“她就是個小跟屁蟲。”
三人走出酒樓,崔文魁識趣地說道:“洋哥,俺說的事你們抓緊,你們有事俺就先走了。”說完打開車鎖,將自行車一推,順勢就跨了上去,轉眼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看著崔文魁消失在觀山路的黑夜中後,於思洋這才問道:“丫頭,出什麼事了嗎?”
楊紅星搖頭說道:“不知道,是野貓讓我們在縣城裏找你,說是有急事。”
在於思洋將目光轉向野貓時,野貓立刻說道:“洋哥,是桂花姐在找你,她都找了你一下午了。”
於思洋聽說是馬桂花在找自己,而且還找了一下午,心想看來應該是地下黨的事有眉目了,於是他問道:“快說,馬姑娘現在在哪?”
野貓用手往西一指說道:“她就在十家胡同三號那個院子裏等著。”
於思洋馬上說道:“走,去十家胡同。”
十家胡同三號。
於思洋他們新買的一處院子就在這時,馬桂花已經在院子裏麵轉了三個多小時了,此刻正躺在炕上兩眼看著屋頂。
正迷迷糊糊的時候,忽聽有開門的聲響,馬桂花一下起就從炕上跳到地上,直接就往門口衝,剛好和正在進門的於思洋撞了個滿懷。
於思洋連忙扶住她前衝的身體,還沒開口,剛剛站穩的馬桂花直接就吼叫道:“姓於的,你跑哪去了?”
於思洋連忙將馬桂花往屋裏推,嘴裏還同時說道:“小聲著點,我的姑奶奶。說,出什麼事了?”
馬桂花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道:“中午俺去了俺五叔家,正好碰上了俺的七叔,七叔他願意幫助咱們。”
於思洋對馬桂花上來說的什麼五叔七叔整得是雲裏霧裏,他不解地問道:“等等!馬姑娘,這五叔好像聽你說過,他就是那大車店的掌櫃,這七叔又是誰?”
馬桂花也反應過來自己說簡單了,於是她說道:“對,五叔叫馬全榮,是大車店的掌櫃,俺爹落泊時就在他家趕大車。這七叔就是在警察局監獄的那個,他叫馬全吉,是副監獄長,他對鬼子十分痛恨,十分支持咱們獨立大隊,他願意和咱們合作,把監獄裏的地下黨全部救出來。”
於思洋一聽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原來是這事,那也用不著這麼急吧。”
馬桂花見於思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她連忙說道:“是這樣的,當初警察一下子抓了地下黨一共有六十三人,除了蘇校長在上次咱們打縣城時被地下黨趁亂救出去外,其他人已經被小鬼子憲兵折磨死了十幾個了,現在監獄裏隻剩下四十八人了,咱們要是不盡快把他們救出來,再過上一段時間他們就全被小鬼子憲兵折磨死光了。”
於思洋此時也收住了笑容,他頓時明白馬桂花為什麼這麼著急地找他了,於是他當即說道:“馬姑娘,你知道你七叔家住哪嗎?”
馬桂花點頭說道:“知道。今天俺特意問了,就在警察局北麵的甘露胡同。”
於思洋馬上說道:“走,咱們現在就直接去他家。”
聽馬桂花說出地址,野貓立刻說道:“這地方俺知道,離這不算遠,俺來帶路。”
眾人說走就走,很快就來到了甘露胡同。
走在前麵的野貓快速來到於思洋麵前說道:“洋哥,他家有警察站崗。”
於思洋一聽這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回頭說道:“馬姑娘,你和丫頭先呆在這,五哥跟俺到前麵瞅瞅。”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馬全吉家附近,於思洋隨意看了眼說道:“沒看見崗哨呀!”
野貓低聲地說道:“洋哥,你往院子門洞裏瞧。”於思洋這才仔細地盯著門洞,果然,一名警察正倦縮著身體坐在門洞裏。
於思洋抬頭左右看了看說道:“野貓,你從這邊上房頂,順著房頂到他家,看看他家具體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