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沉沉的。
可到了傍晚,在西邊的天跡連綿起伏的彩霞是那麼的五彩繽紛。
然而這一美景川崎中尉是無心觀看,他正垂頭喪氣地帶領著自己僅剩下的十二輛卡車,在小犬太郎兩個小隊鬼子和一個營的治安軍護送下,開進了觀山縣城。
觀山鬼子守備司令部院子內。
渡邊野宗陰沉地看著從卡車上抬下的一具具屍體,聽著川崎中尉在旁邊向他彙報此時的傷亡情況:“報告司令官閣下,此次運輸隊派出三十輛卡車,由一個卑職一個僅有兩個小隊的中隊負責押運,途中兩次遭到支那人的襲擊,損失卡車十六輛,帝國士兵中有四十一人玉碎,二十二人負傷,其中玉碎士兵中有十二人是司機。”
渡邊野宗問道:“知道是什麼人襲擊你們嗎?”
川崎中尉從衣兜中掏出一張帶血的紙遞給渡邊野宗說道:“是八路軍觀山獨立大隊。”
渡邊野宗接過那張紙一看,氣憤地一把將紙撕碎吼叫道:“八嘎!於思洋,我一定要抓住你。”
氣憤地發泄一番後,渡邊野宗回頭問道:“這個蘇正榮是什麼人?”
身後的吳可用立刻回答道:“報告司令官閣下,這蘇正榮就是赤匪在觀山的頭子,那個師範學校的蘇校長。”
“搜那斯噶!”渡邊野宗緩緩地邊聽邊在那些屍體前走過,他看到用軍毯包裹的屍體比正常的都短一截,皺著眉頭問道:“這些士兵是怎麼回事?”
川崎中尉腦袋纏著繃帶低頭說道:“報告司令官,這些帝國士兵的遺體是由於卡車被支那人的榴彈炸壞而留下,等我們再次返回時,他們的首級全都被支那人砍掉了,還有他們的下體——”
渡邊野宗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直接打斷說道:“行了!不要說了。說說獨立大隊是怎麼阻擋住皇軍的車隊的。”
川崎中尉彎腰撿起放在旁邊一個用軍裝包裹的包拿到渡邊野宗麵前解開說道:“報告司令官閣下,支那人在公路上埋了大量的這個。”
“納尼?”渡邊野宗彎腰撿起一個看了看,隨手扔到地上,隨即明白過來:“搜那斯噶!狡猾狡猾地支那人。”
渡邊野宗又看了看那些負傷的士兵說道:“小犬君,你立刻派人趕快把傷員送到醫院去了。”
“哈伊!”
渡邊野宗看著拉著傷員的卡車開出軍營,咬牙切齒地說道:“獨立大隊,於思洋,我一定要消滅了你們。”
說完就往作戰室走去,同時還說道:“通知各部主官立刻到作戰室開會。”
“哈伊!”跟在身後的一名參謀轉身通知去了。
作戰室內寬大的會議桌兩旁經緯分明地坐著兩排軍官,左側坐著的是鬼子軍官,宮本秀和和小犬太郎緊鄰渡邊野宗,川崎中尉坐在鬼子軍官的末端。右側坐著的都是漢奸頭目,他們依次是劉占山、吳可用、李忠日、黃盛和崔二魁。
渡邊野宗低頭看著桌上的地圖不語,還不時地用紅藍鉛筆在上麵畫著,渡邊野宗一邊思考著方案,一邊在等待著保定守備司令部的回電,他不吭聲,其他人也不敢出聲,大家都在那靜靜地坐著。
就在沉默良久的時候,龜田康純拿著電報文件夾匆匆來到渡邊野宗身旁低聲說道:“司令官閣下,保定守備司令部回電。”
渡邊野宗接過電報文件夾打開一看,一下就愣住了,怎麼會是這樣,這下自己接下來的圍剿計劃就全無法實施了,片刻後抓起鋼筆簽字後說道:“諸君,皇軍的主力正在集結準備突破支那的黃河防線,因此保定方麵將不會派出新的車隊和護送部隊過來。”
小犬太郎眉頭一皺問道:“司令官閣下,沒有車隊,沒有兵力護送,這些糧食上麵是否不準備啟運呢?”
渡邊野宗將電報文件夾放下說道:“不!糧食繼續往前麵運,並且隻給我們兩天的準備時間,後天讓我們自己派出隊伍將糧食全部護送到保定,同時還要再從我們這裏抽調兩個小隊將川崎中隊補充齊整,並配備一個滿編的治安軍營,川崎中隊的傷員留下治療,隨後歸屬小犬中隊。”
“納尼?司令官,這樣我不就剩下一個小隊的士兵了。”小犬太郎立刻質疑地說道。
渡邊野宗將電報文件夾推到小犬太郎麵前說道:“你自己看看吧。這隻是暫時的,開春後,大本營將會給我們從本土調來一個大隊的補充兵源。”
小犬太郎看過電報後,無力地靠向椅背不再吭聲了。
宮本秀和將電報看了看說道:“司令官閣下,目前車隊已經損失過半,就算加上縣城內的大車也不能一次性將糧食這麼多糧食運走呀。”
吳可用眼睛一轉,左手習慣性的摸著那撮黑毛說道:“司令官閣下,上麵不是給了咱們兩天的時間嘛,這兩天,一是所有前來的運糧大車一律留下,同時讓治安軍明天在全縣境內征集所有大車,隻要我們盡最大能力運送糧食,上麵應該是不會追究咱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