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彌漫了四方,遠遠望去,天地一色,到處白茫茫一片,房頂、樹梢都蓋上了潔白的雪。
大馬莊外。
馮若雲和劉金鎖帶領著隊伍一夜間打打停停,天亮時來到了大馬莊外的一處山崗上。
馮若雲看看周圍沒有異常,她用手向前一指對劉金鎖說道:“金鎖,咱們到莊子裏打聽一下情況,順便再整點吃喝,也讓弟兄們暖和暖和,再歇歇腳。”
劉金鎖讚同道:“行,馮隊長,你們先在這等等,俺帶兩名戰士先過去瞧瞧。”
說完,不等馮若雲表態,,劉金鎖直接來到正在休息的戰士們身旁,親自點了其中的兩名戰士,隨即利用地形地物的掩護,悄悄地接近了莊子。
就在這時,從莊子裏走出了一名挎著糞筐的中年農民,他拿著一把糞叉低頭走著,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聽到這腳步聲,三人立刻就近隱蔽了起來。
劉金鎖小心翼翼地朝聲音方向看去,就見一名中年農民緩緩地向他走來,還不時將雪地上的牲口糞便撿進筐中,劉金鎖再望向莊子方向,見再沒有其他動靜,對身旁的戰士低語了幾句,隨即猛地從隱蔽處閃出,用駁殼槍頂在那中年農民的腰間。
那中年農民一下子將糞筐和糞叉扔掉在地上,撲通一下跪在雪地上連連說道:“太君饒命,太君饒命!”
劉金鎖聽到中年農民如此地說,連忙再次警惕地看向莊子方向,在確認莊子中沒人發現他們,他直接一提那中年農民,將他提到路邊的茅草中,隨即低沉地問道:“莊子裏有鬼子嗎?”
那中年農民先是機械地點點頭,隨即又連忙搖頭。
中年農民的舉動讓劉金鎖一頭霧水,他用手中的駁殼槍再次頂了一下中年農民的後腰問道:“說,莊子裏到底有沒有鬼子?”
中年農民這才仔細打量了一眼一身治安軍裝束的劉金鎖,試探地問道:“老總,你們是哪部分的。”
劉金鎖見對方打量自己,低頭一看,頓時明白過來,他笑著說道:“大叔,俺們是八路軍獨立大隊。”
中年農民再次打量了一眼劉金鎖,卻沒有任何反應。
就在此時,頭戴著八路軍軍帽的馮若雲和小翠走了過來,馮若雲問道:“金鎖,莊子裏什麼個情況?”
劉金鎖搖搖頭,用槍指著麵前的中年農民說道:“他什麼也不說,剛剛還把俺當成了鬼子。”
馮若雲來到中年農民麵前站住,用手中的駁殼槍頂著他的腦門笑著說道:“聽說過盤龍寨的一枝梅嗎?”
看著中年農民眼中瞬間露出的恐懼眼神,馮若雲繼續說道:“俺就是!”
中年農民立刻就跪在了地上,他連連作揖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馮若雲淡淡地問道:“莊子裏還有鬼子嗎?”
中年農民馬上回答道:“回女俠的話,莊子裏的鬼子在昨天天黑前就向西開拔了,具體去哪,可能隻有羅保長他知道。”
馮若雲略微想了想問道:“你們莊上的村長不是馬善人嗎?哪來的什麼羅保長,俺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
中年農民四下看看後說道:“女俠,原來的馬善人因為不願效忠日本人,不,是不願效忠鬼子,讓鬼子把全家都殺了,這羅保長聽說是咱們縣長羅冬瓜的一個遠房弟弟,這從外莊過來的,他就住在馬善人的家裏,昨天來的那些治安軍和鬼子的官就全住在他家。”
馮若雲接著問道:“他家有看家護院的沒有?”
“有!”中年農民連忙點頭確認,接著補充說道:“有一個班的警察,班長叫陳大牙。對了,還有一個便衣小隊現在就住在村公所中,小隊長叫什麼就不知道了。”
劉金鎖問道:“便衣隊有多少人?”
中年農民想想說道:“好像有十幾二十多號吧,他們全都是短槍。”
馮若雲微微點頭說道:“看你說了那麼多事的份上,就先委屈你在這呆會。栓子,把他綁在這。”
“是!”
劉金鎖此時問道:“馮隊長,咱們還進不進莊?”
聽到劉金鎖的詢問,馮若雲果斷地說道:“進!羅保長的家和村公所中間相隔著莊子裏的曬場,咱們就隻到他家,隻要是不打槍,便衣隊那邊就不會被驚動。”
劉金鎖馬上說道:“俺先帶人進去,你們隨後過來。”
馮若雲笑著搖搖頭說道:“這個莊子俺來到幾次,情況比你熟悉,還是俺帶隊先進莊,你們在後麵注意村公所方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開槍,別忘了咱們身後還有尾巴呢。”
劉金鎖當然知道馮若雲過去的曆史,他也就不與馮若雲爭了。馮若雲一揮手說道:“二小組、四小組跟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