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小貴的命令,野貓立刻貓腰衝到後門右側的窗戶下,掏出一顆手雷,迅速拔除保險銷,跟著在牆上猛磕一下,略微停頓,跟著順已經破損的窗戶就扔了進去。
轟地一聲爆炸剛停,野貓身後跟著的兩戰士立刻用槍托猛地砸向窗戶,嘩啦一聲窗戶散架,野貓迅速借助戰士的肩膀,直接就跳進了大殿內。
一落地,野貓頓時感覺腳下一滑,一個屁股墩就坐在了地上,同時,一股強烈地腥臭味兒直鑽鼻子。
野貓可顧不了那些,舉著駁殼槍在昏暗中搜索目標,見不遠處有身影在爬動,他甩手過去就是兩槍。
跟著,就地一滾迅速來到大殿的右端,同時對準前門栓處就是兩槍,隨著這兩槍擊中門栓,大門隨即被楊二毛和李冬生撞開。
大門一開,大殿內頓時明亮了起來,野貓馬上喊道:“俺在這邊。”
幾聲零星槍響過後,大殿內十二名治安軍已經全部肅清,戰士們迅速點燃火把,並將戰場打掃幹淨。
當眾人從大殿出來時,眾人這才發現,野貓的腳上和身上沾滿了淡黃色的粘稠物,隨即眾人紛紛捏著鼻子遠離開去。
十分鍾過後,三輛卡車和五輛大車緩緩上路,由於沒人會開摩托,隻得用繩子將摩托抬到大車上拉走。
第一輛卡車內,由於會開車的人太少,負傷的朱小貴還是當上了司機,一旁的楊二毛問道:“熊哥,咱們這是上哪去?”
朱小貴開著車回答道:“繞過大周莊,咱們先去臨山鎮瞧瞧,能與政委他們遇見就隨他們行動,萬一臨山鎮被鬼子占領,咱們就一直向西南,直接去紅風嶺。”
楊二毛又問道:“咱們幹嘛不直接去東肖莊呢?”
朱小貴搖搖頭說道:“這個洋哥早就安排好了,估計這會,門神山那邊的戰鬥一定很慘烈。”
下午三點剛過。
槍聲漸漸地停下,硝煙正緩緩地散去。
門神山前沿陣地上。
於思洋在兩根木頭架起的空隙下,正端著他的那支三八式步槍,緩緩地移動著槍口,片刻,他的食指微微向下一壓,正在後撤至山下兩百多米的一名治安軍士兵應聲倒下,剛剛槍聲激烈的戰場頓時恢複了平靜。
於思洋抽回步槍拉開槍栓,重新壓入一排子彈後,回頭從剛剛射擊位向前觀察了一下,提起步槍貓腰順交通壕來到了前沿指揮所。
一進指揮所,於思洋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彈藥箱上,抓起旁邊的水壺喝了一口水說道:“狗剩,咱們已經打退了敵人幾次衝鋒了?”
郭狗剩此刻正用刺刀在指揮所的石壁上使勁的劃著,在他那道劃痕上麵已經有三個才劃出來不久的正字,當郭狗剩將三個正字下麵新的一個劃痕刻出來後,收起刺刀說道:“這五個小時的功夫,他們已經進攻了十六次了。”
就在此刻,包長鎖低頭鑽進前沿指揮所說道:“洋哥,啥時能讓俺的人馬開葷呀?”
於思洋將手中的水壺遞了過去說道:“大炮,別急嘛,來喝口水。”
包長鎖擺手說道:“俺不渴。”說完,來到一個彈藥箱旁一屁股坐了下來。
郭狗剩這時開口道:“洋哥,俺總覺得這仗打得有些蹊蹺。”
於思洋反問道:“哦!狗剩你具體說說,這仗怎麼打得有些蹊蹺?”
郭狗剩說道:“洋哥你看,治安軍雖然組織了十六次進攻,但他們投入的兵力都不大,前十次每次都是向兩個山頭各派出一個排來進攻,後來每次倒是上來兩個排,可結果還是一樣,仍然每次都是在七八十米和咱們對射一陣後就撤了下去,這哪是進攻,完全就是像搞火力偵察。”
包長鎖這時也皺著眉頭說道:“是啊!剛剛在進攻看門狗山時,那可是擲彈筒和九二步兵炮一氣打了十分鍾,怎麼這會功夫他們卻不打炮了。”
於思洋笑著說道:“大炮,這下你可是說到點上了,這小鬼子就是在等你呀。”
包長鎖不解地看向於思洋問道:“洋哥,他們等俺幹什麼?”
於思洋收住笑容說道:“狗剩剛剛說得不錯,治安軍的進攻就是在搞火力偵察,他們就是想讓咱們的火力暴露,從而集中炮火把咱們的火力一口氣幹掉。”
包長鎖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是這樣啊,看來俺還是得老老實實地呆在後麵的防炮洞裏喝涼水了。”
郭狗剩也頓時明白過來說道:“難怪洋哥你隻讓每邊使用一挺機槍,而且還是在戰壕中射擊。”
於思洋點點頭說道:“讓戰士們全都隱蔽好,說不準小鬼子什麼時候失去耐心就會來陣猛烈的炮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