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的寒夜裏,一顆明亮的星星掛在了遙遠東方的天空上。
沙河南岸。
密密麻麻的站著許多黑影。
楊二彪和李長生一左一右拉著張元金的手,楊二彪拍著他的手說道:“老張,咱們這才剛剛相識,你就這麼走了,還真讓人有些舍不得。”
李長生說道:“是啊!這麼投緣的兄弟,這才剛剛熟悉幾個小時。”
張元金笑著說道:“喂,喂!二位,咋像個娘們似的,整得好像俺們再不見麵似的,於大隊長不是說了,咱們再相見時可是要一醉方休的。”
楊二彪笑著說道:“老張,那時候你小子可不能再裝醉。”
張元金一拍胸脯笑著說道:“老楊,老李,下回見肯定跟你倆整個痛快。”
另一邊,於思洋、郭狗剩也正與包長鎖和李鐵牛告別,於思洋說道:“大炮,鐵牛,這些傷員可全交給你倆了。”
包長鎖說道:“洋哥,真不想再次和你們分開。”
郭狗剩用拳頭捅了包長鎖一下說道:“炮哥,等你傷好了,咱們還一塊打鬼子。”
於思洋交待道:“大炮,把這個五連看好了,接下來就是整個二營,你要把這整成咱獨立大隊的後方基地。”
包長鎖嚴肅地點頭說道:“放心吧洋哥!這邊你就交給俺了,俺一定給你整得妥妥的。”
孫毅在一旁為馬益生整理著裝備和救護包,孫毅說道:“馬益生,洋哥他們俺可就交給你小子了,這裏常用藥俺已經給你裝滿了,另外每名戰士身上都有一個急救包,一般的傷病基本上沒有問題,遇到重傷的一定要想法先止血,然後就趕緊送到這來。”
馬益生說道:“毅哥,你就放心吧!你交待的俺全記住了。”
……
於思洋看了一下東方的天際,衝著大家說道:“弟兄們,天快亮了,咱們就此別過,呆會俺們還得趕到大王莊呢?”
楊二彪向於思洋敬了個禮說道:“洋哥,那俺就帶人先回去了。”
郭狗剩也說道:“俺們也先過河了,洋哥,河那邊給你留下一輛大車,你呆會快點趕過來。”
於思洋笑著說道:“你們趕緊都走吧,讓張元金和醫生他們幾人留下陪俺一會,俺隨後就到。”
李長生看了一眼遠去的楊二彪,回頭看著於思洋及他身旁的幾人說道:“洋哥,這槍還真要挨嗎?呆會是誰來打呢?”
於思洋看了一眼漸漸離岸的木筏,用手拍了拍李長生那因緊張而發硬的胳膊笑著說道:“不打了,俺改主意了,已經讓銀鎖他們先走了,留下就是想跟你多嘮幾句。”
張元金好奇地問道:“大隊長,怎麼又不打了呢,不是你說有點傷更能糊弄鬼子嗎?”
於思洋微微一笑說道:“咱們留下了那麼多傷員,又失蹤了你這個排長,俺想應該是差不多了,另外俺還悄悄留了一招後手,保證讓小鬼子不懷疑。”
張元金追問道:“啥後手?”
於思洋擺擺手笑著說道:“不能說,說了就不靈了,反正這槍俺是不打了。”
李長生一聽不用讓他再挨槍子後,心也放了下來,他僵硬的臉鬆馳下來笑著說道:“洋哥,你還有啥要交待的嗎?”
於思洋說道:“長生,你要想開點,不是俺不讓你打鬼子為你的兄弟報仇,是因為你現在是副連長,你要是失蹤了,萬一上麵再直接派來一個不知底的副連長,那咱們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李長生點頭說道:“這個俺都明白了。”
“明白就好!”於思洋又和李長生閑扯了一會,見郭狗剩他們已經上岸出發了,他這才說道:“行了。你先回去吧,俺一過河就開槍。”
“再見!”
“再見!”
李長生目送於思洋上了木筏,剛往回走了三十來米,就聽到於思洋在後麵大聲喊道:“長生,等一等,你回來一下。”
李長生一聽連忙轉過身來向回走來,突然看見於思洋突然舉起了手中的三八式步槍,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見槍口紅光一閃,跟著左胳膊傳來了一陣巨痛。
“呯” 一聲三八式步槍清脆的射擊聲不合時宜的擊碎了靜逸。
緊接著槍聲和爆炸聲漸漸地密集起來,沉睡了一夜的川島孝夫一下子從炕上坐了起來,他搖了搖依然還在昏沉沉的腦袋,仔細聽了一下,一邊穿戴著一邊大聲嚎叫著:“來人!”
林辰生一下子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還沒有等川島孝夫詢問,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報告太君,獨立大隊打過來了。”
“納尼?”川島孝夫一下子從炕上跳下地來喝道:“八嘎牙路!這不可能。”
林辰生用手往西麵一指說道:“太君,你自己聽呀,先是二排與獨立大隊偷襲的人接上了火,這會三排已經上去了,連長正在指揮一排在莊子裏布置防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