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扁擔胡同,於思洋帶著馮若雲,一路上沿著觀山路溜溜達達的向東走,來到鄰近興盛大街前的一個胡同鑽了進來。
憋了一路的馮若雲終於忍不住了,她開口問道:“於大哥,你這是要到哪?”
於思洋笑著說道:“別著急嘛,馬上就到,到時你就知道了。”
馮若雲白了於思洋一眼說道:“不告訴拉倒,誰稀罕呀!”
來到胡同內的一個院子門前,左右打量了片刻,馮若雲在於思洋耳邊輕輕地說道:“你還想保密,俺已經知道這院子裏住的是誰了,俺怎麼就沒有想到會是他們三人呢。”
於思洋笑了笑,走到門前伸手拍響了門環。
碰碰碰,一陣敲門聲過來,院子裏傳來了一個年青男子的聲音:“誰呀?”
“俺。”於思洋簡單地回答了一外字。
院子裏問話的是王友貴,他聽到門外僅回答了一個俺的,心中一邊琢磨,這是誰呢?一邊隨手將院門打開。
見院門打開,於思洋不等對方反應過來,直接推門就走進了院子,等馮若雲跟著進來後,於思洋低聲說道:“關門!”
跟著一推王友貴說道:“回屋。”
這時屋內傳來林誌東的問話:“王友貴,是誰呀!”話音未落原本虛掩的房門打開了。
還沒有等開門的林誌東看清門外的來人,卻先看見於思洋手中的M1932駁殼槍,就在林誌東驚得站在那目瞪口呆的時候,於思洋的一聲低喝讓他清醒過來。
“進去!”
聽到重重地關門聲,裏間的吳棟寶探出頭來問道:“誰——”
吳棟寶的誰被眼前的槍口生生呑了回去。
幾人進屋後,於思洋往炕上一坐,馮若雲也將一張椅子拖到門口一放,跟著一屁股也坐了下來。
於思洋將駁殼槍放在炕桌上說道:“說點俺感興趣的吧。”
吳棟寶、王友貴和林誌東三人靠牆站著,相互看了一眼後,王友貴壯起膽子說道:“這位好漢,俺們三人就是窮幹活的,已經有兩個多月沒開支了。”
於思洋用手指敲著炕桌說道:“報社不是昨天才開工嗎,你們社長就不先支兩個。”
王友貴疑惑地問道:“你咋知道俺們是在報社上班?”
於思洋淡淡一笑說道:“這很奇怪嗎?俺還知道你叫王友貴對吧。”
王友貴下意識地點了一下頭,隨即吃驚地說道:“你是咋知道的?”
於思洋目光看向吳棟寶說道:“死胖子吳棟寶對吧,你呢,狗熊林誌東。”
聽到於思洋逐一報出三人的名字,這三人全都大張著嘴巴愣在當場。
於思洋這時將手伸進衣兜,將傳單掏出展示在三人麵前說道:“認識吧。”
三人一見此刻全都臉色一變,林誌東猛地挺胸站直說道:“傳單是俺發的,跟他倆沒關。”
於思洋笑著說道:“行,像個爺們。”
王友貴馬上說道:“傳單是俺發的。”
“還有俺。”吳棟寶馬上跟著說道。
於思洋滿意地點頭說道:“不錯,馬桂花沒看錯你們三個,有種。”
見於思洋這麼一說,吳棟寶試探地問道:“你們是獨立大隊的?”
於思洋微微點頭,並隨手將炕桌上的駁殼槍收起來說道:“行了,都上炕坐下吧。”
林誌東還是不放心地說道:“俺們也沒有見過你,怎麼能證明你們是獨立大隊的呢?”
這一問可把於思洋問住了,心說,就算俺說出俺就是於思洋,他們三人也未必相信。
就在於思洋沉默時,坐在門口的馮若雲淡淡地說道:“這間院子是俺和馬桂花一同租的,房東姓張對不對?每年房租是半個大洋,這院子一次付了一塊大洋對吧?”
還知道一些租房事的林誌東說道:“沒錯,這房東確實姓張,可你說說他當時為啥要出租這個院子?”
馮若雲笑著說道:“這房東現在還住在鼓樓大街那邊對吧,他們可是俺用盤龍寨的身份讓他租的。”
一說到這,林誌東馬上過來,從水壺中放了兩杯水端了過來說道:“請喝水。”
於思洋接過水杯說道:“叫俺洋哥,叫她雲姐。”
林誌東連忙說道:“洋哥,雲姐,你們來了多少人,趕緊想辦法救救馬桂花吧。”
於思洋說道:“放心吧,咱們這次進城,就是來救他們的,俺想先聽聽你們的情況。”
王友貴一把抓起放在炕櫃上的馬燈說道:“請跟俺來。”
看到王友貴的舉動,於思洋心想,這大白天的還拿著馬燈幹啥?難道幾位睡糊塗了。想歸想,於思洋還是跟著王友貴向後院走去。
一來到後院,見整個後院的菜地全翻了一遍,於思洋好奇地說道:“三位,這季節還早吧?幹嘛就把地給翻了,你們這是打算在這後院種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