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曹莊,處於平漢線以東十裏的一處莊子,一條公路穿莊子而過。
莊子東頭的一棵柳樹下,李冬生靠在樹幹上吸著煙,兩戰士荷槍實彈站在公路上。
一支治安軍隊伍正快速向這邊走了過來,站在第一家院子裏的張大猛擔憂地問道:“於大隊長,你們這麼明目張膽地站在路上,萬一人家要與你對口令怎麼辦?”
於思洋看著公路上說道:“咱們有口令。”
張大猛好奇地問道:“哪來的。”
於思洋淡淡一笑說道:“是他們的傳令兵專程來告訴咱們的,沒錯。”
“啥?”張大猛有些吃驚,又有些不解,還有些疑惑。
“噓!他們過來了。”於思洋低聲提醒道。
公路上,李冬生帶領著兩名戰士立馬橫槍立在公路中央,衝著距離不足五十米的隊伍大聲喝道:“站住!過來一個管事的。”
當即,過來的隊伍停住了腳步,一名治安軍少尉軍官帶著兩名士兵走了過來。
李冬生見三人快到近前,走上前兩步喝問道:“口令!”
少尉腳步都沒有停頓地回答:“櫻花盛開。回令?”
“聖戰必勝。”
這邊口令剛剛答完,那治安軍少尉已經來到了李冬生麵前,來人一見李冬生佩戴著中尉軍銜,連忙率先敬禮道:“長官好!”
李冬生還了一禮說道:“你好,你們是哪部分的?”
那少尉回答道:“我們是治安軍七旅的。”
“七旅。你們不是應該在石門一帶嗎,怎麼也跑到這來了?”李冬生隨口問道。
那少尉掏出香煙遞給李冬生一根,跟著自己也叼了一根,李冬生掏出火柴劃著,剛將火遞過去產,那少尉連忙說道:“俺自己有。”
李冬生笑著說道:“老弟,客氣啥。”
那少尉點頭香煙,吸了一口問道:“老兄,是如部分的?怎麼在這駐紮?”
李冬生吐出一口煙說道:“兄弟是三旅的,這兩天跑來跑去,昨天才從平漢線西過來,折騰了一夜,剛剛又接到命令,讓咱們再返回路西,真他娘的命苦。”
那少尉說道:“誰不是呢,從淩晨那聲爆炸響後,老子到現在都沒合眼,現在又說那支神秘連隊已經過了平漢線了,命令我們趕過去追擊。”
李冬生說道:“都他娘的一樣。快讓你們的隊伍走吧。”
那少尉向自己的部隊招手大聲說道:“走囉!”
不一會,那支治安軍就開了過來,少尉繼續帶隊在前麵開路,李冬生三人全都站立在公路邊。
隊伍走過去一半時,一名治安軍上尉陪同著一名鬼子曹長來到了李冬生麵前,上尉問道:“兄弟,你們是哪部分的?”
李冬生敬禮後回答道:“報告太君,報告長官,俺們是三旅的。”
鬼子曹長瞪著一雙金魚眼看向李冬生,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語問道:“三旅,你們的不是應該在路西嗎,怎麼到這了?”
李冬生衝鬼子曹長重重鞠躬說道:“太君,今天淩晨鐵路遭到襲擊,俺們連奉命趕過來的。”
鬼子曹長接著問道:“那你們現在怎麼在這駐紮。”
當看到治安軍上尉和鬼子曹長走向李冬生時,張大猛低聲對於思洋說道:“於大隊長,你現在是中尉,你出去把那鬼子曹長嚇走得了。”
於思洋低聲地說道:“俺這鬼子話不利索,對治安軍還能唬人,跟人家鬼子麵對麵,時間長了一準露餡。”於思洋略微思索在張大猛耳邊低語了幾句,張大猛微微點頭就立刻從第一家院子裏出來。
此刻,張大猛來到鬼子曹長麵前敬禮道:“太君,俺們連剛剛接到命令,正準備集合時你們就過來了,怕引起誤會,俺沒有讓他們集合。”
鬼子曹長往張大猛身後看了看,隨即問道:“你們的督導官呢?”
張大猛馬上立正說道:“報告太君,俺們的督導官小野太君昨天在遭遇八路軍的襲擊時負傷了,人已經送去救治了,新的督導官還沒有到任。”
鬼子曹長微微點頭,將手往前一揮說道:“開路!”
看著遠去的治安軍,於思洋思索片刻終於開口說道:“冬生,傳達俺的命令,隊伍立刻在公路上集合,馬上出發。”
“是!”
不一會,隊伍集合完畢,於思洋把野貓和李冬生叫來說道:“咱們接下來沿著公路向西,遇到炮樓或關卡,就照剛剛那樣應對。出發!”
“是!”
見隊伍改變方向,張大猛來到於思洋身旁問道:“於大隊長,隊伍為啥要改變行軍路線,這樣我們預定的兩個聯絡點就無法到達了。”
於思洋說道:“張連長,現在天已經大亮,你看敵人的隊伍都在往西集結,咱們單獨向北走,這不讓別人起疑嗎?再說,等咱們繞道去了你們的集結點,你說那趙指導員還會呆在那裏等你們嗎,俺估計那時他們早已過了平漢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