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傷員和老李他們一眾經過工事向西而行,於思洋轉頭看向白日天說道:“耗子,還是說說這修工事的事。”
白日天說道:“洋哥,就讓俺帶這些俘虜幹,加上下麵這道,一個小時內最多能修四道。”
於思洋想想說道:“四道就四道,這戰壕怎麼也能擋一擋鬼子的卡車不是,而且俺們在前麵阻擊的時候,你再帶人在後麵修,這樣怎麼也能拉大鬼子與傷員的距離。”
聽到於思洋如此一說,眾人也覺得隻有這樣,張大猛說道:“看來也隻能如此,到時鬼子要開卡車追趕,他們必須先把咱們修的工事填了才行。”
張大猛的話讓朱小貴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馬上小心地說道:“洋哥,俺有點看法。咱非得硬打麼?”
這話一出口,張大猛和趙大興全都皺著眉頭驚詫他,白日天也心說,這熊哥還真是洋哥的心腹,這個點他都敢說這話。
朱小貴見眾人看他的眼神像似要吃他似的,知道自己說的有問題,他下意識抓他自己的後腦勺說道:“不,不是不打,俺的意思是咱們能不能換種方式打?”
於思洋說道:“說詳細點。”
朱小貴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洋哥,俺的意思是傷員他們已經先走了,接下來咱們就是想法讓鬼子追趕不上傷員嘛,那咱們也就不用一味地死守一地呀。”
於思洋知道這老兵油子有不少保命的絕招,於是點頭鼓勵地說道:“繼續說。”
朱小貴看了一眼張大猛和趙大興那不善的眼神說道:“俺不是怕死,俺想的是耗時間,對,
說白了不就是耗鬼子時間麼,俺琢磨著,就算四道陣地,遇見鬼子的重機槍加上擲彈筒及火炮,咱們能擋兩小時不?算是能吧。一旦鬼子突破了咱們的阻擊陣地,他們的卡車就能很快追趕上那些傷員。”
還真是個問題。張大猛和趙大興相互對視了一眼,再次將目光集中在這壯實像熊的身子。
於思洋盯著朱小貴,沒有插嘴。
朱小貴見眾人盯著自己,而張趙二人的臉色也發生了變化,他停頓了一下說道:“修工事太過麻煩,咱們隻簡單挖些坑呀,對,隻要挖坑就行,鬼子想要讓卡車追趕上前麵傷員,他們就得把咱們挖的坑填了吧,就算不填,他們也得繞坑,再說,這才下過大雨,路上到處是積水,鬼子哪看得清路,這樣,他們隻得派治安軍在前麵開路,咱們的四角釘還有不少,挖坑和布釘子結合,鬼子的卡車根本沒法開起來。”
於思洋點點頭說道:“嗯,有點意思。”
見於思洋肯定,朱小貴頓時來了精神,他繼續說道:“反正咱們這會工具和人手都不差,工整咱不修了,這一路上咱們就跟他們挖坑玩。”
張大猛提出疑問道:“鬼子不可能全坐車,他們全都改步行,能怎麼辦?”
朱小貴馬上說道:“好啊,隻要他們改步行,那大家都是步行,他們想追趕上傷員就沒那麼容易,還有,他們的重機槍迫擊炮還有彈藥就得扛吧,那他們能帶多少呢,再說,他們在泥水裏負重能走多快,如果他們不扛著走,那咱們就沒有了重火力的威脅了。”
張大猛覺得有些道理,他繼續問道:“鬼子不會分成兩隊?輕裝先行,輜重跟進。”
朱小貴此刻思路越來越清晰,他馬上回答道:“這裏到五溪溝有一百裏,咱在前頭往西走他姥姥的五六十裏,不信他兩隊拉不開,隻要一拉開,咱們再打,好歹他一時半會沒那麼多重機槍和迫擊炮,這時再阻擊,時間上咱們已經爭取了很多了,而且咱們的傷亡還小。”
趙大興此刻已經完全理解了朱小貴的辦法,他馬上讚同道:“這法子太好了。”
張大猛也跟著讚同地說道:“於大隊長,你趕緊讓他們別修工事了,就按這法子幹。”
於思洋看向白日天說道:“耗子,明白了吧,你趕緊去安排。”
“是!”
“等等!”於思洋用手往下一指說道:“這前麵二裏沒有埋地雷,你在那也挖些。”
“是!”
白日天前腳剛剛離開,一名觀察哨突然喊道:“大隊長,敵人過來了。”
眾人一同向東望去,隱約能聽到那邊的槍聲和爆炸聲,張大猛笑著說道:“他們這才反應過來,晚了。”
於思洋立刻命令道:“熊瞎子,你帶寶田他們守住這,沒有看到鬼子就先別撤。”
“是!”
張大猛說道:“於大隊長,我帶人去守第二道防線,也好接應一下熊中隊長他們。”
於思洋此刻已經有了把握,於是他笑著說道:“行,你先安排他們過去,咱們三人就在這先看一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