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臨大敵,劍拔弩張。
就在此刻,宮本花子從店鋪裏走了出來,她先向宮本秀和行了一個島國禮節,隨後說道:“哥哥,請把槍放下,這些都是花子的朋友。”
見宮本花子平安地從店鋪走出,宮本秀和已經排除自己叔父受要挾的可能,他將手槍收了起來,示意鬼子兵們解除戒備,他換著一副笑臉說道:“沒什麼,我隻是準備例行檢查一下。”
宮本花子上前拉著宮本秀和衣袖說道:“哥哥,這是我朋友讓父親代進的一些日用品,怎麼,連花子的貨物你這憲兵隊長也要檢查嗎。”
一提到憲兵隊長這四個字,宮本秀和想到馬上將要出征,頓時一股怒氣上升。
看見宮本秀和的臉色變化,宮本花子心中焦急,她連忙拉著宮本秀和軍裝的衣袖說道:“哥,進去喝杯茶吧,今天由花子親自為你服務。”
宮本花子的邀請讓宮本秀和從憤怒中醒悟,他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了一眼將右手放在背後的侯占山,想著對麵曾經的馮記當鋪,心中頓時明白了一切。
宮本秀和心說,看來花子真的和獨立大隊有來往呀,可目前不是動手的時候,但借他們的手給那個秋山找點麻煩還是可以的,想到這,他換作笑臉說道:“花子的茶今天沒有時間喝了,等我從前線回來再來喝花子泡的茶。”
隨即宮本秀和轉向宮本四郎,衝他一鞠躬,有意用漢語說道:“四叔,我是來告辭的,根據秋山副司令官建議,我將帶領半個憲兵隊,加上兩個司令部警備小隊和剛剛編組完成的警察二大隊,半小時後前往青石鎮。”
一聽宮本秀和要上戰場,宮本四郎連忙說道:“秀和,你可得當心點,上個月你哥哥才被送回國。”
宮本秀和一語雙關地說道:“四叔,花子,我離開後你們也要小心著點,有什麼事就去憲兵隊找南部君。”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的鬼子憲兵少尉。
宮本四郎衝那少尉鞠躬說道:“請南部君多多關照。”
南部少尉連忙阻擋說道:“不敢。”
宮本秀和返身坐進摩托車挎鬥中,衝著宮本四郎和宮本花子揮手說道:“塞由娜啦!”
“塞由娜啦!”
兩輛摩托車瞬間在觀山路上消失,濺起泥水讓行人們紛紛躲避,同時招來了一片罵聲。
見摩托車離去,眾人全都舒了一口氣,侯占山匆匆與宮本四郎和宮本花子告辭後,趕著毛驢向城西走去。
路上,一戰士低聲說道:“侯哥,今天可真懸呀!”
“嗯。”侯占山卻一路皺著眉頭,想著宮本秀和說的那些話,見戰士跟他講話,他也就隨口嗯了一聲。
那戰士接著說道:“鬼子向青石鎮增兵,這就是說洋哥他們快到哪一帶了。”
因為侯占山跟於思洋學過鳥語,見戰士說出這話,他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鬼子向青石鎮增兵。”
戰士有些莫名其妙地說道:“那宮本鬼子是用咱們的話說的呀!”
侯占山馬上小聲問道:“今天那鬼子都是用咱們的話在說嗎?”
戰士回答道:“不是,隻有說這事時用的咱們的話,好像就是說給咱們聽的。”
“快點回去!”侯占山說完這句就加快了腳步。
公路上。
大批的治安軍一起填坑推車,行軍的速度明顯加快,於思洋看見漸漸靠近地治安軍士兵,在他們到達近二百米時,這才下達射擊的命令:“開火!”
呯呯呯……於思洋一口氣快速打空步槍彈倉內的所有子彈,隨即命令:“撤!”
說完,一把拉起身旁的楊紅星,連拖帶提著向後跑去,楊紅星另一側的高鴻遠,提著那挺捷克式在他倆後麵緊緊跟隨。
才跑出一百多米,他們的身後就傳來了爆炸聲。
等他們來到張大猛所有陣地時,第三道戰壕已經被炮火完全覆蓋。
於思洋喘著粗氣,看著第三道戰壕對張大猛說道:“張連長,小鬼子的反應很快,看到沒,你們最多打三槍就必須撤離。”
張大猛點頭說道:“我都看見了,你先撤下去吧,還有,讓你妹妹直接到後麵去。”
於思洋點點頭,隨即向後走去。
往回跑的路上,於思洋發現有幾截帶枝杈的樹幹橫在公路中間,他隻是瞟了一眼,按事先規定的路線,帶領著戰士來到第五道防禦陣地。
於思洋先和朱小貴打了一個招呼,卻吃驚地發現高博竟然在他身旁,不是安排他護送傷員先走嗎?難道後麵出現敵情,他的腦袋在急速運轉著,嘴裏隨口問道:“博士,後麵出什麼事了?”
高博摸著腦袋說道:“洋哥,後麵都挺好,俺隻是想到一個解決地雷不足的法子。”
“快說!”於思洋此刻正為鬼子推進的動作太快犯愁,此刻他雙眼緊盯著高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