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震顫,泥水在飛濺,四蹄生風的駿馬,奔騰在公路上,顯示出一股巨大的力量。
四蹄翻騰,長鬃飛揚,日野正治騎在一匹黑色的高大戰馬在這行進的洪流之中。
這就是那個時期所稱的東洋馬,其實這種戰馬的血統與鬼子毫無關聯,它是諾爾曼馬與純種馬的混血,來自法國,應該叫‘盎格魯諾爾曼馬’。
日野正治這支騎兵中隊的中隊長,鬼子騎兵大尉,出生於島國北部,家族是以為軍隊培養這種戰馬為生,在九一八事變後,他應征入伍,來到了中國東北,憑借著精湛的騎術和勇敢的戰鬥,七年時間就當上了一名騎兵大尉。
此時此刻,日野正治並沒有象人們想像那樣策馬疾奔,而是讓他的士兵以緩跑方式進行行軍,他要在戰前給戰馬做了短暫的休整。
騎兵中隊的鬼子,水囊及鞍袋都是鼓鼓囊囊,馬鐙裏是昭五軍鞋,牛皮護腿,鞍側掛一柄三二年式騎兵刀,腰間橫纏四四式帆布子彈帶,外掛兩顆手雷,另外還有個皮質彈藥包,也與步兵不同,不是掛在腰間而是斜挎胸前,身後斜背著一支四四式步騎槍。
正行進時,前方公路側麵,一匹戰馬突然踏空翻倒,將其背上的騎兵摔了出去,還沒有等其他騎兵反應過來,公路另一側,又一匹戰馬嘶鳴著倒在泥水中。
日野正治一夾馬腹來到前方,一名鬼子軍曹迎過來,敬禮後報告:“報告中隊長,是戰馬踩到公路上的深坑裏,一蹄踏空,這匹戰馬的這條前腿因此骨折。”
日野正治扭頭問道:“那邊的怎麼回事?”
一名鬼子伍長匆匆過來,敬禮後報告:“報告中隊長,戰馬踩上了這個。”說著將一枚四角釘遞到日野正治眼前。
“搜那斯噶!”日野正治彎腰接過四角釘,看了一眼就將其奮力扔到路溝外側,他皺眉問道:“前方不是有治安軍在清除路障嗎?怎麼會這樣?”
一名在前麵勘查一番的騎兵少尉過來報告:“報告中隊長,前方治安軍隻是將公路中間清理出來便於卡車行駛,兩側並沒有清理。”
日野正治氣憤了,他當即命令:“八嘎!通知部隊以三路縱隊前進,加快速度!我一定要追趕上他們。”
“哈伊!”
片刻,公路上再次傳來隆隆地馬蹄聲。
於思洋也不知道現在是這幾道阻擊陣地了,近兩個小時了,他們就這麼打打停停,此時此刻,他正趴在一處散兵坑中看著前方,這次怎麼有些奇怪,治安軍他們怎麼行動緩慢了,難道他們打算放棄了?不能啊。
就在他思考時,麵前的一個水坑中泛起了漣漪,而且這波紋越來越大,一個可怕的信號在他大腦中傳出——騎兵!
“撤!”於思洋猛地從散兵坑中站了起來,帶頭就往後跑,路過還發愣的戰士就是一腳,跟著一個班的戰士們接到命令也都起身往西跑。
周虎跑到於思洋身旁問道:“洋哥,咱們幹嘛要往後跑?”
“騎兵!”於思洋簡單回了一句,想了一下停下腳步,邊比劃邊說道:“虎子,把槍給俺,你趕緊去找熊瞎子,讓他把所有機槍都集中起來,再找到耗子,讓他們在公路上挖溝,要窄要深,並且讓水漫上。”
“是!”
“對了,讓後麵陣地的人們趕緊撤。”
“明白!”
周虎直接將步槍和水壺交給了於思洋,轉身向後跑去。
路過張大猛陣地時,周虎沒有停頓,隻是衝張大猛大聲吼叫道:“騎兵,快撤!”
張大猛此刻正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前方並沒有聽到槍聲和爆炸聲,怎麼於思洋帶領著人就往後撤,還一個跑得比一個快,當周虎經過時,本想尋問一下,可周虎甩下一句就繼續往後跑,根本就沒有絲毫停頓。
“他說什麼?”張大猛問身旁的通訊員。
鄭滿倉說道:“俺好像聽他喊什麼騎兵來著。”
“什麼?騎兵!撤!”張大猛在冀中可是與鬼子騎兵交過手,當時那慘列的一幕幕至今還在眼前。
周虎一氣跑了近七八裏,終於來到了朱小貴麵前,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騎兵來了!”
“啊!”這時,朱小貴也在納悶,怎麼這麼快就撤到他這了,他正跟白日天談論著這事,一聽這騎兵兩字,朱小貴全都明白了,他不等周虎喘勻氣繼續說,當即衝身後吼叫道:“快!把那兩挺民二十四給老子架起來,再把撤下來的機槍手全給老子攔下。”
看著朱小貴的緊張神情,白日天等他下達完命令好奇地問道:“熊哥,這騎兵有啥可怕的?”
周虎此刻才發現白日天就在他的身旁,他連忙說道:“白哥,洋哥讓你組織人在公路上多挖些又窄要又深的溝,還要讓水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