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紅星離去,於思洋從挎包中取出一個本子,跟著從衣兜中掏出趙大興給他的那隻銅杆鋼筆,迅速在本子上書寫起來。
剛將鋼筆插回衣兜,野貓跟著楊紅星跑了進來,他倆的身後還有周虎。
於思洋問道:“虎子,你跑來幹嘛?”
周虎說道:“於大隊長,有什麼任務也可以讓我來完成,不要總把我當客人。”
於思洋想想說道:“你還是跟在胡子身邊給他當通訊員吧。”
周虎看了一眼楊紅星,嘴裏嘀咕道:“人家想跟著你嘛。”
於思洋沒有明白周虎的想法,也沒有再理會他,而是對野貓說道:“野貓,你馬上進趟縣城,一封信交給張文彬他爹,另一封信給黃老拐。”說著如此這般地交待了一番,同時將本子上的兩頁紙撕下遞給野貓,又掏出那懷表一並放到了野貓手中。
野貓在第二天傍晚來到了縣城西關,將書信和於思洋的交待都告訴了黃老拐,隨後,按照於思洋的安排,野貓連夜通過地道進了縣城。
清冷夜晚,街道上已經沒有了什麼行人,隻胡偶爾傳來的梆子聲由遠及近,再漸漸遠去。
啪啪啪!一陣拍門聲傳到正在屋內坐臥不安的張守財耳中,你衝外喊道:“張忠,看看這是誰?”
張忠離開不一會,又匆匆來到張守財身旁,將懷表遞給張守財說道:“俺已經將來人請到正堂了,他給你帶來了這個。”
一眼認出這隻剛給這個兒子買的新表,正為兒子不知所蹤坐臥不安的張守財連忙從炕上下來說道:“張忠,快!帶俺過去!”
張守財在張忠陪同下來到正堂,他見野貓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坐在那裏,正猶豫怎麼跟眼前之人說話,野貓搶先開口說道:“張守財,你什麼也不用說,俺隻是一個送信的,信在這,你自己看吧。”說著將於思洋寫的信拍在旁邊的八仙桌上,隨即站起來說道:“信已經當麵送到,俺也該走了。”
“等等!”張守財連忙問道:“請問小哥,俺那不孝子現在在哪?”
野貓冷冷地說道:“張文彬背判組織,出賣同誌,已經被獨立大隊正法了。”說完是揚長而去。
“啊——!”張守財一下癱軟在太師椅上。
“老爺!老爺!”在張忠又是灌水又是拍打下,良久,張守財這才緩了過來,他連忙伸手抓起桌上的信,哆哆嗦嗦地看完後,歎了口氣說道:“張忠,這縣城俺家是呆不下去了,你這幾天收拾一下,把這縣城裏的房產和店鋪全都兌換出去,咱們去石門吧。”
張忠不解地說道:“老爺,咱們幹嘛要去石門?”
張守財說道:“張忠呀,你還沒看出來嗎,這日本人根本沒把咱們當回事,文彬為他們立了如此大功,他們連個正經官也沒給一個,而且還把獨立大隊的人得罪死了,咱們呆在這有啥好呀,這事你明天一早就去告訴大奶奶和二奶奶,還有其他那些兒女,讓他們趕緊收拾一下吧。”
張忠用手指了一下內屋方向說道:“老五怎麼辦?”
張守財一揮手說道:“你明天把她給老子再賣到逍遙胡同去,老子的東西全留下。對了,她今天晚上就歸你了。”
“謝謝老爺!”
第二天,在黃鐵漢在威逼下,張守財將他在縣城的所有產業全都半賣半送給了幾個虛假的買主,並在第三天就匆匆離開了縣城,他的產業則轉眼成為了獨立大隊的產業,而他的這處新院子,當然成為手槍隊在縣城的重要秘密基地。
侯占山此刻就在這屋子內,手指在地圖上點著說道:“今天晚上咱們在縣城共要搞他們四個目標,這,這,這,還有這。”
一戰鬥組長問道:“侯哥,是把兩個小分隊再分成兩組,四個目標同時動手嗎?”
侯占山搖頭說道:“不!仍然是兩個小分隊先分別佯攻司令部和剛剛離開那個警察二大隊的兵營,然後再等憲兵隊和警察大隊部兵力抽調走後,咱們再來幹這兩個地方,讓龜兒子的今天晚上別想睡覺。”
劉小手說道:“俺帶一分隊先偷襲兵營,回頭再打警察總隊隊部。對了,陳同誌,你有什麼想法?”
小陳說道:“大家叫俺名字把,俺叫陳添財。劉副隊長,今晚行動就咱們這些人嗎?”
劉小手點頭說道:“對,今晚參加戰鬥的人全在這了。”
陳添財說道:“這兩個小分隊人數不一樣呀,這樣,哪個小分隊人少俺去哪個小分隊。”
侯占山笑著說道:“也行,陳同誌就跟在小手那一路吧,這樣咱們每一路正好十三人,大家馬上檢查裝備和補充彈藥。”
劉小手突然想起一事,他在侯占山耳邊低聲說道:“棺材鋪那邊是否知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