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林市區
“你見著芊辰了嗎?”姬老爺子冷聲問道。
“沒,沒有……”杜母弱弱的答道,“哦,可能,可能跟子韻在一起,子韻今天回去見她家人,說是有事交代,看這時辰,應該快回來了。”
杜母說完後,姬老爺子沒吭聲,她也不敢吭聲,就這樣尷尬的過了三四分鍾,姬老爺子好像大夢初醒一般,“你怎麼還在這?”
“哦,這就走,這就走。”杜母像是背叛死刑的人獲得赦免生怕主子後悔又要給她加個無期徒刑一般灰溜溜地逃出來姬老爺子的書房。
這個市區,給人的感覺是總是充斥著詭異嚴肅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來。
南禾市區
前段時間
呼,陰陰的天,涼涼的風,應該快下雨了。這邊他們正處梅雨時令,優弊兼備。
好的是沒有雨前的熾熱,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壞的是陰雨連綿,久落不息,背陰的寢室都發黴了,總感覺身上粘糊糊的,白天倒還好,晚上躺在床上很是不舒服,總感覺床上濕濕的。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的,總感覺這床上有很多到處亂爬的蟎蟲,索性也就不敢隻穿內衣或者裸睡,生怕這東西爬的滿身。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能怎麼辦,還是盡情地享受這暴風雨來臨前不多的涼意吧,葉千蓮這樣想著,不自覺的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泥土的氣息,暴風雨來臨前獨有的氣息……
啊,她突然叫了一聲,“又忘了給老媽打電話。”
上個星期四在樓頂看社會學筆記的時候就說下樓的時候要給媽媽打個電話,最後拖到了星期日下午蹲坑的時候才想起來,然後刷十幾分鍾微博後又忘了。
再想起來的時候就是這周的星期二了,可這都星期五了,她還是沒能記住,果然有時候還是得想到哪做到哪不能拖拉,她急急忙忙地跑下樓,拿起寫字台上的手機後又大步流星地的衝了出去。
一直到走到七樓的陽台才停下了腳步,她在陽台右手邊的拐角處隨便找了個地方,杵在那,撥通了老媽的電話。
想來已經有二十多天沒給家裏人打電話了,是時候該向老媽問個好了,要不老媽該打電話過來把她劈頭蓋臉說一頓了,指責她沒心沒肺,一點都不懂得關心人,她不打電話給她,她就不知道打回去。
真心,她是不怎麼戀情,也不大懂得想念,二十年來,這些感情要是在她身上出現,那麼肯定是在她身心疲憊的時候,因為人在傷心落淚時,總是要顯得敏感多情些。
其實,上大學這一年來,她的感情似乎比以前細膩了不少,可能是長大了,懂得愛人了。
又或許是隻身一人在外,碰壁太多,想找個安靜的港灣避避風雨,反正她現在是經常想到老媽,打電話的頻次自然也比以前多了很多。這次她又儲存了足夠多的“故事”,不愁跟老媽沒話講了。
其實她不是不想跟老媽聊天,隻是不知道怎麼的,雖然她知道自己話少,平時就不大愛說話,但是總還能說那麼幾句,可是一拿到電話她就不知道怎麼的,愣是不知道說啥。
隻會嗯嗯啊啊的,要不就是半天沒聲音,害的對方總以為她不在聽了,免不了問了句“不在了啊”,然後她就又會緊張兮兮地應道“啊,在啊!”可是沒過多久,就又開始了這樣一問一答的模式。
可想而知,原本熱情四溢的通話最後隻能這樣不了了之了。
“丫頭啊!”電話那頭突然響起的歡脫著實把愛瞎想的她輕微的嚇了一頓,立馬斂回神,喊道:“嗯,茗茗啊。”
茗茗就是蘇玉茗,她的老媽,平日裏她總愛這麼沒大沒小的叫她,她也沒有多大的反感。
就是偶爾似慍非慍的責罵她兩句,說她沒大沒小的,要打她,但是卻沒一次真動手,有的時候她好像忘了,在她叫她的時候還會回應她。
“吃過飯了嗎?”不等她開口再說什麼,老媽就搶著說道。
她頭皮一炸,果然,就知道老媽又要問有沒有吃飯了,每次都是,一打電話就要問,哎,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嗯……額……吃過午飯了……”
“吃過午飯?那早飯跟晚飯呢?又沒吃!”老媽幾乎是在聽到“吃過午飯”的同時就扯開嗓子喊道“以後不吃就不要給她打電話,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再給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