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遇見她的時候開始,她似乎就沒有這麼大驚失色過,就連那次被帶到別墅,好像也不曾將她的脾氣袒露在他眼前。
在他麵前,一直都是保持著那不溫不火,一副聽話的模樣,就像那隻小三一樣,很聽主人的話。
那乖巧的性子,讓人有一種想要撕碎她的偽裝。
他的手指僵硬的定在方向盤上,女人臉上的淚水刺著他的心髒,他想給她擦擦,可終究還是忍下來了。
容璟琛聽到她那蒼白無力的解釋,怒不可揭,“夏如沫,就不能說點我能接受的理由嗎?還是說,你連想一個好的理由騙我你都覺得費事?我容璟琛,在你心裏,到底有一點分量嗎?”
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目光冷冷的掃過她的那張臉。
那張在他記憶中出現過不知道多少次數的臉,越看心就疼得難受。
夏如沫聽著那一字一字的質問,如同是針一下一下地紮進了她的心。
理由?
想一個好一點的理由?
要真的能想一個好一點的理由,也就罷了。
眼淚不自覺的又一直流著,她感覺自己此刻肯定特別醜,醜的還不是一點點。
夏如沫的手突然猛地抓住了容璟琛的手臂,哽咽的解釋著,眼淚汪汪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璟琛,我真的沒有騙你,幻幻她一個人在醫院,我太擔心了,所以才過來的,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我手機沒電了,在家裏我給你留了字條,來這裏,真的是偶然遇到蘇然的,他是幻幻的哥哥,來這裏是因為幻幻把東西落在這裏了,他來拿,我跟他真的什麼都沒有。”
一口氣,夏如沫屏住呼吸,把這一切的前因後果通通給他說一遍。
她眯了眯眼睛,靜靜的等待著他的反應。
她想,如果他在不信,要殺要剮,都隨便他吧。
容璟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心被揪著的感覺真的是難受極了,他感覺今天這一天,所發生的事情快要到達自己的所能承受的瓶頸了。
“夏如沫,我可以選擇相信你嗎?”纖長的手指緊握著方向盤,他的呼吸有些沉重,黑如碳石的眼睛內的火焰似乎已經淡了不少,映襯著玻璃的亮光,格外的亮。
“容璟琛,我不想再解釋了……”
頭有點疼,夏如沫不知道為什麼,隻感覺頭疼得厲害,暈暈的。
突然手落在自己的口袋上,那鼓起來的避孕藥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在她心裏突然泛起了玻璃。
對啊,她怎麼忘記了。
現在這個時候,要是容璟琛知道這東西,那會是怎麼樣一個場景,她有點不敢想。
“沫兒,這一次,我信你,但如果我發現,你說的都是騙我的,我會讓他在A市永無翻身之地。”
沉重的包袱真的是太重了,哥的病情加重,莫南爵的資料,本來就已經讓他思緒混亂,再加上剛剛看到的一幕,更是雪上加霜。
安靜的車廂,似乎還能聽到外麵有人在喊人的聲音,可他充耳不聞。
可此刻,他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真的是刺痛了他的心,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那張臉,他就狠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