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沫兒,我不想強迫你,如果有一天,你肯愛我了,那麼,等到那天,你為我生下我們的孩子,好嗎?”
那樣的話,她從不曾聽過。
仿佛就像是某種意義的承諾。
曾經有人說,感情這種事情,這個一隻眼閉一眨眼,稀裏糊塗的也就過了這一輩子。
可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
稀裏糊塗。
若非不重視,又怎麼會稀裏糊塗?明知道他心裏的人,又怎麼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喜歡他,可她卻不能喜歡。
伸手拿過他倒好的藥,放進嘴裏。
苦。
一如上次那樣。
容璟琛將水杯拿過來,放在她的嘴上,“喝點水。”
她搖了搖頭,生生的將那顆藥咽了下去。
想要告誡自己,愛上他的懲罰。
他,哪是她能喜歡的。
一開始,就不該愛上他!
容璟琛心疼的看著她,那樣的折磨,反而感覺是自己在懲罰自己。
彎腰將她抱了起來,朝著臥室走去。
一整晚,她徹底累了,頭粘著枕頭,沒有多久,就睡著了。
……
夏序站在窗口,盯著窗外正在被護工推著的陳芸,公司現在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這天底下,除了容璟琛,找不到如此神通廣大的人物。
可容璟琛要這麼做,可想而知,是為了夏如沫。
現在陳芸被他送到這裏,每日有專門的看護陪著,難道,是在告訴他?
肥碩的身軀,多次想要挪到,可就是怎麼都不知道怎麼去麵對那個女人。
畢竟,下個星期,他們要對薄公堂。
就算是求她,她會幫?
“老夏,你看什麼呢?都站在那裏一整天了。”
右臉綁著繃帶,穿著藍格的病號服,沈惠琴的容貌沒有花一點的妝容,那往日的風采,到了現在看起來,很是頹唐。
甚至,有點恐怖。
滄桑。
“沒什麼。”
他轉身,朝著沈惠琴的病床那邊走去,“妍兒,晚上過來陪你。”
“她這幾天正是忙的時候,你別讓她過來了,我又不是動不了,你今天也回去吧,這公司你也得去多看看,我沒什麼大事。”
“等看護過來,我再走。”
夏序憨憨地笑了一下。
心裏卻還惦記著公司的事情。
“老夏,下個星期不是要開庭了嗎?律師怎麼說?”
“能贏。”除非容璟琛插手。
當然,下一句他沒有說。
沈惠琴聽著這句,心裏舒坦了很多。
她隻想要她過得不好,其餘的都跟她無關。
如何,在法庭上,要讓她輸的心服口服。
多年苦心經營,以外會給自己留下什麼,或者給夏如沫留下點什麼,可她斷然沒有想過,最後會給自己找來牢獄之災。
陳芸,看你這次還逃得掉嗎?
當然,包括那些股份,現在以不合法的資金來源,轉移到她明下,她應該做夢都想不到,她會用這樣的手段吧。
隻是,本想著讓夏如沫來承擔,可她出來了,那這些事情,就得好好算算了。
看她以後,還會不會這般看不起自己。
她陰險的笑著,那抹笑容,映襯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猙獰。
像極了巫女。
……
風很大,陳芸穿著單薄的外套,被這麼一吹,身上莫名的涼意就一下席卷全身。
拉了拉自己的外套,招呼著那頭的護工,讓她把她推進去。
不曾想,會在走廊,遇到姍姍而來的夏序。
她裝作沒有看著,直接有著看護推了過去。
“小芸!”
可未曾想,來人率先喊住她。
“我不覺得我們熟悉到你可以稱呼我小名。”
她冷冷的抬起眼,掃過那張臉,那張陌生的臉,時刻提醒著她,當年的衝動。
在那裏的時候,她總是想,如果當初她沒有選擇夏序,聽爸媽的話,出國留學,是不是也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爸媽,不知道現在如何。
當年為了他,她跟家裏斷絕了關係,本以為那是真愛,可如今想想,那份愛情,隻有她一個人在看重。
夏序喜歡的,不過是她的身份。
一旦脫離了那樣的身份,她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
她其實早該頓悟的,可一直抱著一絲希望,卻不曾想過,會讓她麵臨那樣的事。
而為她的後果承擔最重的。
則是……
然然。
你會怪我嗎?怪我的自私,害了你。
“小芸,我們雖然離了婚,但也不是陌生人,我們之間,還有個小沫的。”
夏序說的夏如沫的時候,眼神變了變,可終究在商場上行走了多年,這點偽裝能力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