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陳亮和翠蓮走進了水井背後山坡上的那片鬆樹林,陳靖真是感概萬千。
打死他也沒有想到,陳亮會跟他提出剛才的問題。幸虧自己腦子活泛,找到了搪塞了理由,否則真不知道如何應付回答陳亮的問題了。
謝穎穎問他在想什麼。
陳靖說道:“哦,沒想什麼。老婆,這次我們的家鄉之行,該遇上的不該遇上的都遇上了。你說是福還是禍呢。許多事情完全出乎我的預料,不得不讓我擔心啊。”
謝穎穎:“亂說什麼呢,小聲點,玉蓮還在家裏呢。”
陳靖嘀咕:“哦,我閉嘴不說了。”
謝穎穎忽然神秘兮兮地湊到他的麵前,瞅了一眼水井背後山坡上的那片鬆樹林:“叔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非要拉嬸去林子裏說。”
陳靖搖頭苦笑,心裏在想,陳亮無非想幹那事了,沒辦法,隻能拉嬸去樹林裏了。
但裝著不清楚的樣子,歎口氣說道:“我也奇怪呢,叔沒事把嬸拉去鬆樹林幹嘛。”
謝穎穎搖頭:“我不知道,要不,你跟著去看看吧。或許能聽到什麼秘密。”
陳靖明白這是謝穎穎在試探他,使勁搖頭:“我不敢。要去你去。”
謝穎穎:“我也不敢。管他們呢,反正沒事,四處走走吧。”
陳靖覺得可以,答應了妻子。
謝穎穎跑過去說:“玉蓮嬸,我們四處走走。一會兒就回來。”
楊玉蓮從廚房裏探出臉來,瞅著他們夫妻兩微笑:“別走太遠。記住回來的路。”
謝穎穎:“嗯。”
於是夫妻兩順著水井背後的那個小山坡走去。他們想去看看鬆樹林背後是些什麼。是不是村裏人其他人家的房子,或者是高山還是流水。陳靖雖是在這裏土生土長的,可村裏很多地方從未去過。這次來楊玉蓮家做客也是第一次。但他想最好別再有下次了。楊玉蓮的為人他算是搞清楚了,最好以後少跟這種騷女人來往。謝穎穎其實也是心裏這麼想的。可她就是不說出來。但她想楊玉蓮也有苦衷的。隻有女人才能了解女人。甚至謝穎穎還這麼想過,如果她的命運跟楊玉蓮一樣,會不會也選擇走她這一條路呢。
想到這裏,謝穎穎不禁感歎起來。
回頭看看,已經走過鬆樹林了。雖然在經過鬆樹林的時候,兩人刻意注意了林子裏麵的動靜,卻沒有發現陳亮和翠蓮的蹤影,也沒有聽到林子裏傳出說話的聲音,除了幾隻小鳥在裏麵追逐嬉戲,別的動靜都沒有。當然除了小鳥,還有風吹動的鬆濤聲。
來到鬆樹林頂部的一塊大岩石旁邊,陳靖停下來不走了。
謝穎穎氣喘籲籲地跟上來說:“老公,這地方寂靜得有些可怕。你說這樹林裏,會不會有野豬什麼的呀。野豬到底長什麼樣,我隻在電視裏看見過。如果能夠親自在野外見證一下就好了。也不枉這次的家鄉之行。”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謝穎穎多少感覺有點口渴,就問陳靖這裏有沒有山泉什麼的。
陳靖留意了一下周邊的環境,發現在大岩石的另一邊傳來隱隱約約的流水聲。於是爬上岩石,探頭去看。謝穎穎跟著爬了上來。但她看到的景象,差點把她嚇暈過去。
原來大岩石那邊是個萬丈懸崖。懸崖底下幽深恐怖,看不到底部的樣子。但是有流水聲從懸崖底部傳了上來。不用想也知道,懸崖底部是一條奔騰的溪流。這有點望梅止渴的味道。可是偏偏跟相反,聽到嘩啦啦的流水聲,謝穎穎感覺更加口渴了。什麼望梅止渴,簡直就是狗屁。謝穎穎在心裏想。
陳亮和翠蓮不知道在鬆樹林的什麼地方,反正到現在還不見他們的人影。
陳靖說:“老婆,這懸崖太高太險了,下不去。你就忍忍吧。要不我們回去吧。回去喝水。”
謝穎穎在岩石上坐下來說:“休息一下再說。”
陳靖同意,伸手把妻子過來抱在懷裏,抬頭去四處觀察。
下麵的鬆樹林裏還是沒有陳亮和翠蓮的任何的動靜,不知道他們兩口子在哪裏,在幹什麼。
謝穎穎忽然說道:“老公,那樹藤上結著什麼果子呢,金黃金黃的好看極了。應該能吃吧。”
陳靖嚇一跳,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吃驚不小。
隻見在距離他們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棵大樹,大樹被藤蔓纏繞住,青藤上結著三個好看的橢圓形果實。果實呈現出誘人的金黃色,好像裏麵透著蜜。肯定能吃。
陳靖雖然是老鷹嘴長大的,可是不認識那是何物,但他依稀記得,小時候就跟父親秋天上山砍柴時,吃過這種果實的肉。味道挺不錯的,甜甜的香香的。跟吃蜜糖差不多呢。
“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把三果實摘下來。”陳靖說道。
謝穎穎:“可是那樹太高了,怎麼上去?我看有危險,別去了,我們回吧。”
陳靖伸手摸摸腦袋,說道:“那就用石頭砸下來。我就不信砸不中一個。”
說完從岩石上找來一塊小石頭,瞅準果實的方向投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