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混亂了很久,就算是我勉強自己要打起精神來將事情解決,一籌莫展的感覺也沒有絲毫要離開我的意思。
我在離開醫院之後,將車輾轉開到了好幾個地方,我說服自己是為了搜尋證據而折騰,但實際上僅僅是我自己並沒有一個大致的方向。
事情混亂的像一團被胡亂收起來的毛線團,千絲萬縷,就算是我不想承認,但目前的一切事情都像是衝著我來的。
以自我為中心開始梳理,能看到那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與我有聯係,牽一發而動全身,我一開始走錯的地方,正有人在醞釀著對我施以更大的報複。
一整夜無眠,昏昏沉沉的開著車,在城市裏麵亂逛著,莫名有股子行屍走肉的感覺,原本是沒有目的,但是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動機已經熄火很久,車窗外是不耐煩的敲擊聲。
“咚咚咚……”
我像是從睡夢中驚醒似的,猛然直起腰杆,抖擻起精神來,就看到車窗外交警一臉玩味的看著我。
我將車窗按下,他湊過來象征性的聞了一下,估計是為了確定我是不是酒駕。
“大早上開車睡著了?先生,這裏違章停車要交罰款……”
他說著,將警帽扶正,在手上的機子上錄入信息,遞給我一張罰單。
“在同一個路段,還是這麼偏僻的路段上連續違章兩次,兩次都是違章停車,您是跟我們杆上了?”
嗯?什麼兩次?
我怔怔接過罰單,看著上麵的位置,原本一片空白的大腦瞬間恢複功能,我下意識將手捏緊,那張新開的罰單被捏皺變形。
交警蹙眉看了我一眼,有些嫌棄,“就算是現在有電子罰單,紙質的留著給自己提個醒也好啊,不過實話實說,就這路段你能違章停車兩次,我覺得教訓可能還不夠。”
我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交警,沒有回話,聽完他的教育,走完該走的流程,才將車子發動開走。
說實話我對這條路很熟悉,並且我篤信自己違章停車這樣低級的錯誤絕對不會犯,更不可能犯兩次一模一樣的錯誤。
但交警說的的確沒錯,罰單也沒問題,隻是上一張罰單是宋雨和卞文斌在大街上不要臉的快活時候留下的。
我因著罰單順藤摸瓜找到了宋雨出軌的實錘,並且粉碎一係列針對我的陰謀詭計。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開車到這裏來,至少在發現宋雨不對勁之後,我對這條路線都會有意規避。
但是手心裏那張已經被汗水浸濕的罰單在提醒著我——昨晚的渾渾噩噩和像隻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的我,一直都沒有逃出被宋雨和卞文斌這對狗男女的支配。
將車子開到最近的車位上停好,我下車,迎麵有股子淡淡的寒意,這裏地段不算偏僻,但規劃成了公園,占地麵積很廣,植被覆蓋率很高,設計的觀賞性也極佳。
在這個季節,遠遠就能看到一片金燦燦的銀杏樹林,越往裏走,植被變化便越多。
我在路邊石凳上坐下,閉上眼,想起的人還是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