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聲音裏麵倒是不見帶來離別悲傷的感覺,但是始終是沒有平時輕快的。
我看著歡歡說完,像是賭氣似的瞪了我一眼,我這才明白,這小家夥最近一直呆在梁若靈她們身邊,就算是對大人之間發生的事情不太清楚,但是大家的情緒變化她是最能直接感受到的。
現在梁若靈要離開,對於一直期待著想讓梁若靈搬到我們家裏來的歡歡來說,她無疑是最失望的。
我不知道要怎麼消化這件事,然後要怎麼樣去行動,但說白了,我這邊根本就是個廢物。
我連挽留她,讓她不要走的資本都沒有。
胡麗姝的話就像是魔咒一般,我就真的隻是配等,不配擁有的那類人。
她跟我說“那你就,等吧”的意思,其實就是“你要是能等得到,那你就等吧。”
我當時沒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但時間虛晃著度過了幾日,心境和處境大不相同,總是我能明白她說的話了,但也是實在太晚了,已經沒有任何的作用。
我站在原地不動的同時,也算是快速將自己快速的審視了一遍,得出的結論是,我現在連去給她踐行的資格都沒有。
實話實說,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事情如此惡心,如此的不像是個人樣。
我不知道別人是否會想我這樣,但是對於義無反顧幫我度過最艱難的一段時間的女人,我在她被迫陷入腹背受敵之境的時候,選擇了冷眼旁觀。
哪怕是當時我像個沒有理智的男人一樣,在萬千惡心的評論中,為梁若靈平反一句,亦或是努力將實情說出來……
那可能我現在去挽留梁若靈都會比較有底氣。
但實際上,我什麼都沒做。
我一直以來信奉的原則便是,你若對我三分好,我必對你好七分。
但是現在一屋子的人都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狼心狗肺的人,我對於他們的目光和心裏麵的嫌隙,我無力辯駁,也沒有臉去辯駁,就算是通往樓上的門已經被打開,就算是我和梁若靈最後的聯係還沒斷開,我還能借著這最後的踐行飯,去見上她一麵。
但步子卻是沉重的難以邁動,等好不容易邁動了步子,人卻是徑直往書房走,我能聽到胡麗姝在身後發出氣急敗壞的罵聲,以及有什麼東西被她砸出很大聲響。
我還能聽到老李無奈的將歡歡叫過去,像是個老父親似的,跟她交代著待會兒踐行飯要注意的事項。
我就像是個與這件事情無關的人,聽著他們的事情,摻和不進去。
動作機械性的將門關上的瞬間,聲音被隔絕在外麵,我靠在門上,整個人終於是沒有力氣,滑倒在地上,掩聲痛哭。
我不知道我有臉哭什麼,但是心裏難受得不行,我並不想讓梁若靈就這樣離開我的世界,明明一切就要結束了,明明在忍上一段時間,我離婚官司結束之後,我就會和她表白,和她在一起。
我真的很不甘心,就在這樣的最後關頭,我失去了未來一切發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