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鏡月直接在傷口處捏了捏,隻是擦傷,骨頭沒事,於是大大咧咧一揮手,說:“沒事,小傷。”
宋其霖不讚同地看著她,直接走過去,擰開礦泉水給她洗傷口,又翻出創可貼給她貼好。
中間她幾次想縮手,都在宋其霖的目光下僵住身體。
隻要對上宋其霖看不出情緒的視線,沈鏡月第一反應就是退縮。
這樣的事情後來發生了無數次,在大二她再次遇到宋其霖之後,在大三她和宋其霖戀愛之後。
還有現在。
宋其霖在安靜地給她抹藥油。
這一刻的他,看起來溫和,沒有棱角。
其實既霸道又淡漠。
她的本能讓她在這樣的霸道中變成了鵪鶉。
宋其霖把玻璃瓶擰緊,遞給前麵的警察,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把頭偏向窗外,沒在說話。
沈鏡月收回腳,偷偷看了他一眼,也看向窗外。
兩人之間仿佛隔著楚河漢界,但又有那麼一絲默契環繞其中。
簡單地做好筆錄,沈鏡月有些著急回家,動作就快了幾分。
宋其霖連忙拉住她,“你什麼情況自己不清楚啊!”
又忘了。
沈鏡月低頭看了看腳,心裏有些懊惱,不過她也知道宋其霖是為她好,說了句:“謝謝。”
“我送你回去。”宋其霖說。
沈鏡月抬眼看他,也沒有矯情。
路過一家私人診所,宋其霖停下車。
沈鏡月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跟了上去。
醫生仔細檢查過後,說:“沒什麼大事,隻是崴了一下,這兩天走路小心一點,別太用勁,養幾天就好了。”
沈鏡月看著他宋其霖忙前忙後,心裏有些酸酸的。
她不是傻子,能感受到宋其霖對她的感情,也知道她對宋其霖同樣有感情。
可如果真的較真的話。
所謂的餘情未了,又有多少“未了”呢?
他們現在又算什麼。
想出軌的大豬蹄子和他餘情未了的前女友嗎?
不。
這段時間的曖昧讓她變得廉價,她已經快要無法忍受了。
她不可能成為另一個魯青青。
車停下來時,沈鏡月才發現他們停在了滕王閣門口。
“下車吧,先吃飯。”宋其霖說。
“不用了,我不餓,你直接送我回去吧。”沈鏡月說。
“咕——”可是她的肚子非常不給麵子。
“你的肚子比你的嘴誠實。”宋其霖語氣平緩,可是沈鏡月卻聽出了一絲調侃。
她覺得臉有些燙,拉開車門下車,卻被一股力道拉住了。
她疑惑地回頭看向宋其霖。
“腳。”宋其霖諷刺說,“你的腦子是長來當擺設的嗎?”
沈鏡月抽回手,橫了他一眼,不過再下車時還是有注意用左腳受力。
這是他們時隔七年第一次單獨吃飯。
沈鏡月點了幾個菜,把菜單遞給宋其霖。
宋其霖沒接,抬頭對服務員說:“加個豬蹄湯。”
沈鏡月心裏有事,完全沒注意他點了什麼。
宋其霖轉了轉手裏的打火機。
服務員一走,隻剩下兩人的包廂裏就有些淡淡的尷尬。
沈鏡月垂眸盯著桌麵上繁複漂亮的花紋,在心裏一筆一劃地描畫。
宋其霖看著她撲簌簌閃動的睫毛,仿佛小羽毛劃過心間,帶起絲絲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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