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鏡月回到家裏，玄關亮著燈，但屋子裏沒有人。
南南應該在餘湉湉那裏。
她摸黑走到臥室，透過窗簾的縫隙往下看。
隔著三層的距離，煙頭星星點點的光芒將滅未滅，像遙遠的星星。
看起來很近，實際上隔著億萬光年。
就像她和宋其霖一樣。
車子已經離開了，沈鏡月背靠在牆上，輕輕地歎了口氣。
客廳裏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應該是南南回來了，沈鏡月揉了揉臉，咧嘴笑了笑，收拾好心情才出去。
南南看到她，鼻翼動了動，臉上的笑容立刻散了。
“媽媽，你受傷了？”南南快步跑過去。
沈鏡月沒料到南南一眼就看出來了，本來還想掙紮著否認幾句，一對上他綠幽幽的目光，立刻萎了。
每到這種時候，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南南不愧是宋其霖的親兒子。
“小傷，就是腳崴了一下。”沈鏡月訕笑著說。
“你小姨呢？”她企圖轉移話題。
“還在直播。”南南說，又問，“怎麼受傷的？”
沈鏡月無法，隻好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都說了一遍。
南南越聽小眉頭皺得越緊。
“警察有說什麼嗎？”南南問。
沈鏡月搖了搖頭，說：“他們說會繼續跟進，有新的情況會打電話通知我。”
“那媽媽也別忘了告訴我。”
“知道了。”
南南仔細看了看她的腳，確認隻是小傷才鬆了口氣。
沈鏡月看著他小大人的模樣，鼻子有點酸。
南南是上帝賜給她的寶貝，她都無法想象如果沒有南南她現在會是什麼樣。
所以，她永遠不會後悔自己七年前的選擇。
“媽媽，怎麼了？”南南注意到她情緒不穩定。
“有南南寶貝，媽媽覺得自己太幸運了。”沈鏡月真情實感地說。
南南臉微微發燙，鑽進沈鏡月的懷裏。
“媽媽，你以後一定要小心一點，你又不怕痛，受傷了如果沒及時發現那就糟糕了。”他的聲音裏透著擔憂。
沈鏡月點點頭，“知道了，媽媽會注意的。”
雖然知道這句話的保質期可能隻有這一刻，南南也沒有揭穿，隻是更緊地抱住了她。
手機鈴聲響起，是邵滿宇的電話，沈鏡月這才想起自己還沒跟他說自己的情況。
“喂，學長，不好意思啊，剛剛一直在忙，忘了跟你打電話了。”
“沒事。”邵滿宇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你沒事吧？”
“沒什麼事情，那幾個人已經被拘留了。”
“那就好，你已經到家了嗎？”
“已經到了，剛進門沒多久。”沈鏡月道。
“宋總送你回去的嗎？”邵滿宇突然問。
沈鏡月頓了頓，輕輕地“嗯”了一聲。
“你和宋總……”邵滿宇聲音裏帶著試探。
“我和宋總沒什麼。”沈鏡月快速說道。
邵滿宇聽出她不想多說，善解人意地沒有再提，轉而關心了幾句她的身體，才說了“晚安”。
“晚安。”沈鏡月說。
她有些悵然地掛了電話。
今天過後，她和宋其霖應該是真的沒有什麼關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