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唔……”南南還想說什麼，沈鏡月直接把他捏成金魚嘴。
“不想聽你說彩虹屁了。”沈鏡月揉了揉他的臉。
“你看電視吧，媽媽去處理一點工作。”
南南看著她的背影，鼓了鼓腮幫子，有些煩躁。
唉，沒有一個省心的。
宋其霖回來的時候已經十點了，玄關暖的燈亮著，是暖黃色的，給這個清冷的深夜增添了些許溫度。
宋其霖的心不自覺變得柔軟，動作也變輕了一些。
路過南南的房間時，他進去看了看。
南南已經睡了，側躺著，小肉臉被壓的扁扁的。
“哼。”宋其霖短粗地笑了一聲，給他掖了掖被子，輕輕地關上門。
剛走到書房門口，隔壁主臥傳來“哢噠”一聲，接著門被推開，沈鏡月走了出來。
床頭燈的暖光從臥室裏透出來，沈鏡月背光而站，宋其霖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回來了。”沈鏡月開口說。
“嗯。”宋其霖問，“還不睡？”
“還早，才十點多。”沈鏡月說。
宋其霖點了點頭，剛準備讓她早點睡，就聽到沈鏡月說：“你喝酒了嗎？我給你泡杯蜂蜜水吧。”
宋其霖注意到她局促的雙手，眉心微皺，說：“好。”
其實他並沒有喝什麼酒。
宋其霖換了件居家服出來的時候，沈鏡月已經泡好了蜂蜜水。
落地燈散發著微光，和月光相合。
“出什麼事情了嗎？”宋其霖走過去，坐下，端起蜂蜜水喝了一口。
他其實並不喜歡喝蜂蜜水。更不喜歡在晚上喝蜂蜜水。
沈鏡月的手指無意識的摳著沙發。
“當年我離開的時候，你有恨過我嗎？”沈鏡月的聲音很低，不過在寂靜的夜裏，還是很清晰。
宋其霖端著蜂蜜水的手一頓，他偏頭看向沈鏡月，說：“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沈鏡月笑了笑，說：“有點好奇就問問。”
“你要聽實話嗎？”
沈鏡月咬著咬唇，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宋其霖說。
“不知道？”
“你以為我當時還可以想得到這個嗎？”
沈鏡月心裏一咯噔。
想不到這個。是因為，車禍嗎？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你喝完了蜂蜜水，早點睡。”沈鏡月站起身，“我先去睡了。”
“等等。”宋其霖放下杯子，仰頭看著她，“你今天怎麼了？”
“沒什麼啊。”沈鏡月揚起嘴角，“看你回來晚了會問你一下。”
說完不等宋其霖說什麼，留下一句“我走了”，就迅速的回房間去了。
宋其霖喝完蜂蜜水，回到房間，打通了路平的電話。
“宋總？”路平對於這麼晚還能接到宋其霖的電話表示十分驚訝。
“你今天跟她說了什麼？”宋其霖開門見山。
路平愣了愣，才想明白這個“她”指的是誰。
路平如實說：“沈小姐問了我我跟您是怎麼認識的。”
“你怎麼說的？”
“照實說的。”路平答。
照實說的，宋其霖咀嚼著這三個字，又仔細的回憶起沈鏡月今晚的種種反應。
“有什麼問題嗎？”路平見電話對麵一直沒聲，心裏也不由得有些忐忑起來。
“沒什麼。”宋其霖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邊路平滿頭霧水地看著手機，搖了搖頭。
真是弄不懂戀愛中的人的腦回路。
宋其霖陽麵躺在床上，腦海中浮現出當年的一幕幕。
突然變道的汽車，強烈的撞擊感，突如其來的頭暈目眩，以及之後長達7個月的複健，以及直到現在，依然橫亙在他腹部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