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巴麗踏入樓閣,立刻聞到一股幽香的檀木香味。這樓閣寬長七米,樓梯的位置在中間,圍成一個圓形環繞而上。在樓梯的扶手上刻滿動物形象,看去精致可愛。順著樓梯蜿蜒上去,到了二樓,是一個水晶靚麗的景色,一條條珠簾垂掛下來,分成紅色綠色兩種。經過碰到的時候,還會發出鈴鐺的聲音。再打量牆壁,隨眼可見珠寶鑽石,什麼布娃娃一類的小孩東西扔了一地,看得出巴麗到現在還沒脫孩子習慣。另外還有很多鞭子短刃的玩意,就不知道巴麗平時怎麼用這些武器了。
突然羅丹看見牆壁角落,歪歪貼著一副花鳥畫,色彩華麗,行筆工整,不由往畫靠攏,仔細品味一番。
身後傳來巴麗聲音說:“那樣的畫有什麼好瞧的,還是辦正事要緊。”
羅丹卻搖頭說:“不是,這畫是名家唐伯虎的真跡,價值珍貴的很。”
巴麗一呆說:“這還真是真跡麼?是博物館那老頭送的,我還以為是他畫的呢,隻隨便貼在牆上裝飾一下。本來想過幾日就扔掉,你這樣一說,我還舍不得扔了呢?”
羅丹心向神往的說:“畫上不是留著一首詩詞和唐伯虎的名字麼?憶少年輕狂,詩歌彈唱碧月樓,依亭女相伴,歲月如雲,蒙朧,曾幾何時白發看青樓,伊人逝,心憔悴。詞裏說的是他情場失意的一段話,少年時和一名妓知交,老了名妓嫁人遠去了。所以這副畫的鳥兒也神情凋零,同時他的筆跡明顯,一般有眼人都能輕易認出的。”
巴麗又惱怒說:“你的意思是我眼觀短缺了,常人一眼就能認出的東西,我就偏偏看不出。想不到你這人,還真狡猾,懂得繞圈子諷刺人。”
羅丹慌忙離開畫幅,小心走到巴麗跟前,裝作很無辜的樣子,傻傻的說:“那畫畫的東西從來都是附庸風雅,無聊的東西,我也不喜歡,隻是被父親逼得緊,才接觸一些文章繪畫的。”
其實心裏並不這樣想,他認為畫畫是種靜態活動,可以提高精神的凝注力,對學習魔法有很大的輔助功能。同時繪畫還是種審美,精通的人可以借繪畫提高自己的外形氣質,而魔法的使用往往與一個人的氣質有關,所以一個人要想學會唯美魔法,就必須精通繪畫。同時學繪畫的人記憶力相對增加,對揣摩武術,觀察敵人破綻也有幫助。隻是這些東西在江湖上並不流傳,羅丹也是自己想想而已,並不以為這發現很驚人。
巴麗走到化妝桌前,蹲下身子,拿出一個檀木箱子,放到化妝桌上。打開箱子,摸索幾下,先是拿出一張麵具,接著是衣服,最後是根木仗。羅丹心想準備的倒充足,看那張麵具眼紅麵白,衣服則雪白淒慘,木仗是紫色的,頭上綁了兩根紅繩子,飄落下來有點詭秘。
巴麗外表美麗,華而不實,無繪畫審美。
巴麗將所有物品遞給羅丹,命令說:“穿上。”
羅丹接過麵具戴上,隻感到麵具貼臉的很,觸感韌性,仿佛多了一層皮一樣。心裏突發奇想,假如自己當著巴麗脫下衣服,露出一身肌肉,再慢穿怪服,不知道她會怎麼想。但一想到這樣會褻瀆巴麗,惹她生氣,就不再多想了。慢慢套上鬼衣,再拿著手仗,對著化妝桌上的大銅鏡打量。
鏡子裏顯示的是一個詭異淒慘的形象,蒼白的臉皮,露天的大鼻孔,一雙眼眶血紅可怖,右眼還落下一滴紅淚,凝結在麵孔上。羅丹明知是麵具,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抬眼望了下天空,天色已經灰下來,感覺似乎有一種死亡的氣氛。再打量那身衣服和手仗,覺得無一不透漏陰間的氣息,仿佛傳說中的招魂鬼。
突然吹來一陣微風,吹動房間裏的珠簾,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身後傳來一陣嘶叫:“唧唧嗚嗚,鬼來了,鬼來了……”
聲音空虛低沉,在房間裏飄飄蕩蕩,仿佛一個怨鬼進來。
羅丹心下猛的震撼,但隻恐怖一下,便聽出聲音來自身後,必然是巴麗在扮鬼說話了。
當下回頭假裝說:“小姐聲音做得真像,如果去唱詩詞,肯定驚天動地。”
巴麗卻哼了一聲說:“還沒把你嚇得尿褲子,不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