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丹這時仍被石動以虛擬手爪掐住喉嚨,窒息得就要吐出舌頭,眼睛翻白,隻怕立刻就要斃命。
突然石動感應到一種神聖的道家氣流,傳自羅丹身上。那道氣似乎是以前極好的朋友白布衣所有的道宗令符,所具備的氣流天下獨有,也隻有熟識白布衣的石動才能感覺到。
石動掐著羅丹喉嚨的虛擬之手稍微鬆了一鬆,左手淩空往羅丹懷裏摸索,不會找出道宗道子令,拉到眼前一看,果然是道子令無疑。
石動徹底卸去虛爪羅丹的虛擬之手,冷喝說:“這道子令你從何得來,你與白布衣是什麼關係?”
羅丹摸著喉嚨,喘聲說:“我是白布衣沒過門的弟子。師傅不幸身死,囑咐我將此令捎給藍星老人,擁護藍星老人做道宗掌門。”
石動微微愕然說:“二十年前我蒙白布衣救了我的性命。一直無以為報,耿耿於懷,現在遇到了他的弟子,無論如何是要克製憤怒的了。算了,你們幾個小孩,歇息在這亭子裏吧,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
說著大跨步的邁著腳步遠去。他雖然腿大而長,但一步一步走的並不匆急,隻是天地間的空間局限,在他眼裏似乎不存在一樣。石動走路的步伐脫離了一般規律,三兩步就已經消失在視線裏。
經過這一番變故,三人都失去說話的興趣,各自依靠著亭子裏的石椅坐落著。夜空靈疲倦的睡覺,真武練習控物魔法,羅丹則凝思呆想,似乎又回到了白布衣喪身的場景日子。那麼一個值得尊敬的豪邁道長,卻被師弟出賣,身死異地。這個世界有時候真的很卑鄙。
到晚餐的黃昏十分,三人乘坐飛騎回到榮城。並不深入,隻在最邊緣處的一條大道上,找了一家名叫“過客居”的旅社酒店。
這家酒店雖有四層高,但空間並不大。小小的四方形建築物,樓下隻擺著兩張客桌。地板是由磚塊堆積成。上麵鋪著淡藍色的地毯,天花板上點燃三朵魔法火焰,長久不熄,照亮整個空間。房間盡頭是櫃台,一個圓臉胖子坐在裏頭,一看到有客人來臨,立刻滿臉笑容,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
羅丹昂然走向櫃台,真武和夜空靈則先坐到餐桌邊。
坐著的時候真武不忘警惕,以銳利的雙眼掃視附近一切,深恐唐門弟子就在附近。
羅丹先是點菜:“鯉魚一盤,牛肉一盤,牛奶三杯,青菜三盤。再來一壇紅酒。”接著似乎漫不經意的說:“今天我看到唐門的弟子四處找人,整個榮城都翻遍了,你這恐怕也來過吧?”
胖子和氣的微笑說:“確實如此,聽說唐門薛管家被刺客殺死了。唐門弟子分別有兩隊,都來酒店詢問過了。他們要找的人,似乎兩個少男,和一個少女。”說著以眼睛瞟向真武和夜空靈,似乎已經對三人懷疑。
羅丹微微一笑,伸指一彈,一朵火紅的火焰精靈燃燒而起。再運功一揮,火焰精靈仿佛蒼蠅一樣迅快的飛來飛去,繞著胖子一雙驚疑的眼睛。羅丹這才說:“我們隻在此吃一頓晚飯,不希望有別人知道。你懂得我說的意思麼?”
胖子慌忙點頭,說:“請放心用食吧,我是不會跑去跟任何人說的。”
羅丹從懷裏取出銀幣,按胖子說的酒錢,點好付給。又另外取出一枚銀幣,以控物魔法托在空中,右手的火焰精靈猛的射向銀幣,一陣強烈的燃燒使銀幣瞬間變形,化為模糊的銀塊。
羅丹輕輕說:“如果你不安分點,你的酒樓就像這枚銀幣,瞬息化為灰燼。”
胖子強自壓下震驚,堆著微笑,看著羅丹離開。
這家酒店建築於榮城官道上,來往的客人複雜繁多,大有魔法高手,他早見識多了,這時自然不敢有出賣羅丹、通風報信的念頭。
吃完飯後,羅丹說起剛問來的消息,說:“唐門弟子已經兩次來此搜尋我們了。我們如果在這裏找房間睡,恐怕會有麻煩。”
夜空靈立刻尖聲說:“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回山亭裏睡。”
羅丹聳肩無奈說:“隻好如此了。”
夜空靈大聲抗議:“不行,我寧可留在這裏,唐門弟子敢來,我就讓他們碰一鼻子灰。”
真武略帶嘲笑的說:“隻怕隨便來個車輕裘級數的高手,我們就要完蛋了。”
夜空靈回想到與車輕裘相鬥的可怕情形,登時無語。
羅丹輕輕一笑,起身說:“現在我們去找個隱秘的環境,好準備明日揭破車輕裘的陰謀。”
真武深信羅丹,立刻起身。夜空靈跟著無奈起身,想到晚上要在荒山野嶺露宿,心中十分憤怒,什麼話也不想說了。
榮城的夜晚靡麗璀璨,到處是燈籠和魔法火焰,越是深入,越是看得見繁多的夜景。榮城的富華由此可見一斑。羅丹和真武騎在馬上踏步前行,真武留心唐門中人,羅丹則仔細搜尋一個隱秘的談話地方。夜空靈在後麵心不在焉的行走著,也不知道思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