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著她揮著刀,耍了一個漂亮的花式,像是在跟她打招呼,越來越近,她看清他年輕黝黑的臉上有一道刀疤。
那道刀疤從右眼眼角直到右邊嘴角,貫穿整個右側臉頰,刀口十分的深,顯得十分猙獰恐怖。
蔣雅淚流滿麵,她今天絕對絕對不應該出來,遇到一個神經病還不算,又遇上一個……
“你在欣賞自己的作品嗎?”馬裏恩莫名的微笑著問道。
他不笑還好點,一笑就更嚇人了,他臉上的表情邪佞猙獰,配上現在這個場景更有恐怖氛圍。
他欣賞夠蔣雅驚悚的表情,用刀尖指著自己臉上的刀疤,用詭異的溫柔聲音說道:
“還記得我嗎?馬裏恩!還記得這道疤嗎?這是你親自刻上去的!我一直在腐朽的地獄裏銘記在心,期望終有一天可以回報給你,我的顏小姐!”
他彎腰低頭靠的極近,聲音壓的低低地,感慨萬千般地說道:
“感謝上天,終於讓我等到你單獨出來的時候了……怎麼,為了追個男人,千裏迢迢來到C國,人生地不熟的還敢不帶保鏢出來?我真的十分佩服丹黛小姐的膽量了!”
又來一個認錯人的,蔣雅不知道剛剛那個男人是不是也是認識這位顏小姐,可是他們都是瞎的嗎?
怎麼可能有兩個長相完全一樣的人嘛!
不知道她跟這位先生說:“不好意思,我想你可能綁錯人了!”以他變態的程度是能放了她,還是憤起撕票!
馬裏恩眼看著蔣雅聽了這些話臉色變得十分慘白,以為她終於想起來自己是誰了!
可是她此刻的眼神中有震驚,恐懼,擔心,害怕,唯獨沒有後悔,馬裏恩忽然暴起揮刀朝蔣雅坎去。
慘了慘了,連句話都不讓說就撕票了,蔣雅絕望的閉上眼睛,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後撤去,可惜她完全受控於椅子,劇烈的掙紮挪動也沒離開他多遠。
手腳因為掙紮,綁縛的位置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蔣雅看著明晃晃的刀眼看就要劈到她,隻能徹底絕望的閉上眼睛,放棄了。
那一刻蔣雅比以往哪一刻都鎮靜坦然的麵對著死亡,坦然的麵對對麵變態的收割生命。
果然變態和不講理是需要有對比的,相比麵前這個男人,顧延真的是一個可愛的存在。
馬裏恩揮舞的刀在馬上要碰到蔣雅的那一刻,顯顯停住,蔣雅感覺迎麵一陣風刮過,他揮揮手中的刀,帶起的風吹起她額頭的劉海,劉海在鋒利的刀刃下生生段成兩節。
蔣雅閉著眼感受到這一切的變故,她緩緩掙開眼睛,盯視著眼前的刀刃,然後抬頭平靜的與馬裏恩對視,馬裏恩打量著蔣雅迅速震驚下來的眼睛。
這位顏小姐,果然比以前有很大的進步,不再是那樣的討人厭了。
馬裏恩忽然收起刀刃,彎腰俯身,臉貼上蔣雅的臉,與她鼻尖對著鼻尖,這麼近的距離,她能清晰的聞道他身上濃重的血型氣息,不用懷疑他絕對不是一個吃素的變態!
仿佛下一秒就要親吻下來,蔣雅不著痕跡的向後仰起腦袋,本意是想離馬裏恩遠一點,殊不知這樣更像是無聲的邀請。
馬裏恩近乎癡迷的盯著蔣雅的眼睛,忽然啞聲說出一句毫不相關的話:“你的眼睛真的充滿了吸引力,如果它們不是長在這樣惡毒的臉上,一定會更美麗的!”
他用力握緊她的下巴,不準蔣雅有絲毫的躲避,有些神經質的狂熱目光盯著蔣雅,讓她毛骨悚然:
“不愧是顏大小姐,各種模式切換自如,想不到你還有這麼柔弱可憐的一麵,讓人看了不免心軟。”
“可惜我再也不是曾經那個讓你容易欺騙的人了!你假裝的再可憐可愛也沒有用,瞧瞧這眼神是多麼的迷人……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蔣雅等著馬裏恩,發出唔唔唔的聲音,想讓他把自己嘴上的東西扯掉。
馬裏恩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撫.摸著蔣雅的臉頰,忽然一個用力:“擦”的一聲,扯掉蔣雅嘴上的膠帶。
一定是出血了,蔣雅的嘴唇有涼涼的液體流出,蔣雅顧不上這些,她望著馬裏恩,一字一頓的說道:
“聽著,馬裏恩,我不知道你跟你那個顏小姐有什麼樣的糾葛,可是你看清楚,我不是她,我叫蔣雅,我是顧延的妻子,你認錯人了!”
蔣雅一出口,說出的是一口純正的C國語言,真的不像是顏丹黛那一口可以聽出腔調的C國語言,馬裏恩眼睛裏閃動著疑惑的光芒。
退開身體,上下打量起蔣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