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3【交鋒】(1 / 3)

今年,中芯國際是徹底扛不住了。

即便神州科技所需的很大一部分芯片,都交給中芯國際代工生產,相比另一個時空的處境好很多,但依舊難以阻擋其虧損態勢。2007年隻虧損500多萬美元,2008年直接虧損4億美元,預計明年的虧損額將達8億美元——主要還是受全球經濟危機影響。

麵臨如此困境,一些海外投資機構,仍然感覺中芯國際很有潛力,揮舞著鈔票想要抄底收購股份。

經過多方溝通協商,宋維揚透過離岸公司投資1億美元,受讓大股東上實集團(國企)8.5%的股份。又投資2億美元,收購中芯國際的定向增發股(約占股15%)。同時大唐控股投資1.6億美元,收購中芯國際的定向增發股(約占股12%),原有股東的持股全部被攤薄。

至此,中芯國際可以說姓宋了,他和神州科技共同持股超過35%,在九個董事席位中有三個董事代表。當然,那家離岸公司繞了很多個圈,除非美國政府親手調查,否則很難得知宋維揚就是幕後大股東。甚至連那三個董事代表都屬於樣子貨,由張如京自己挑選心腹擔任。

張如京被推選為董事長,並繼續當他的總裁兼CEO。大唐集團派去一人擔任副總裁,專門負責TD-SCDMA相關業務。

手裏稍微有點閑錢了,張如京決定先買兩台高端光刻機。荷蘭佬賣不賣無所謂,可以從鄰居尼康那裏買——曾創下年銷量900台的尼康光刻機,今年的銷量還不足30台,直接丟失整個韓國和彎彎市場。在這種情況下,尼康不但給錢就賣,而且發貨迅速,價格還便宜得一匹。

對於此時的尼康而言,管你什麼《瓦森納協定》,老子先偷偷賣了再說,大不了在美國爸爸發火時出來道個歉。

光刻機這玩意兒始終卡著國產芯片的脖子,但不是宋維揚能解決的,必須以國家的力量持續投入。

就拿盛海微電子裝備有限公司來說,2007年研製出90納米高端投影光刻機,成為全球第四家掌握該技術的公司。但消息傳出之後,關鍵元器件全部遭到禁運,樣機成了擺設,該公司不得不轉做更低端的後道封裝光刻機和平板顯示光刻機。

如何破局?

隻有兩種選擇。

第一,國家調集大量科研機構進行持續攻堅戰,把生產高端光刻機所需的關鍵元器件全部自研出來。這就已經不是光刻機的事情了,而是一整套相關工業體係。

第二,等待技術突破,繞開傳統路子,直接進行降維打擊。

在收購中芯國際的同時,宋維揚盯上了剛剛取得技術突破的中微半導體。他憑借與盛海政府的良好關係,個人注資1億美元,獲得中微半導體15%的股份,成為其第三大股東。這筆資金對於此時嚴重缺錢、且處於發展困境的中微半導體來說,無異於一場及時雨,而且是帶有善意的及時雨,因為宋維揚屬於超級溢價入股。

……

臨近年底,各種評選活動變得更多。

搜狐、新浪、網易都進行了“30年30人評選”,權威性比南方報係的“改革開放30年100位風雲人物”更高。因為網民隻能投票選出前100位,還召集了眾多專家學者媒體人投票,專業人士投票都巨大的加權特性——即便李宇春的大眾票數再多,被專家投票一抵消,也很難排進前30位。

三大門戶網站的投票結果顯示,宋維揚全都排進了前十名。排名更靠前的實至名歸,宋維揚心服口服,也不敢不服,就算給他100個膽子,也不敢跟袁老爺子這些人比啊。

特無語的是,央視也搞了個“改革開放30年風雲人物”評選,還把排名靠前的請去進行兩兩對話。

鑒於同屬科技企業領軍人物,同樣以高票數當選風雲人物,宋維揚被央視安排跟柳總對話……央媽的麵子不能不給,今後還得求著人家給廣告位呢。

錄製現場。

白彥鬆居中,宋維揚在左,柳總坐於右。

不管私下關係如何,基本風度還是要保持的。宋維揚跟柳總都麵帶微笑,非常熱情的握手寒暄,甚至還互相恭維了幾句。

白彥鬆麵對鏡頭,微笑道:“觀眾朋友們好……在改革開放30周年之際,我們非常榮幸的請到了兩位中國高新科技企業的領軍人物……”

宋維揚和柳總各自麵對鏡頭揮手,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

白彥鬆又說了一番改革開放30年所取得的成就,突然問道:“柳總,你30年前在做什麼?”

柳總說:“我70年代就在研究所工作,剛剛改革開放那會兒,大家都希望做點工作。每天忙著看資料搞科研,心裏癢癢得很,都想多學習新東西。”

白彥鬆說:“那個時候條件很艱苦吧?”

柳總道:“艱苦到難以想象的程度。我一家人住在12平米的車棚裏,因為中科院計算所已經十多年不讓蓋房子了。我們全家還加上嶽父嶽母家,就住在12平米的車棚裏,另外拿石棉瓦加蓋了一些,總共16平米。你說這日子怎麼過?所有家具都是折疊的,晚上把床拉出來,白天把床收回去。”

“家裏的小孩要買棉褲,需要提前幾個月做預算,要辛苦節省半年才能湊出一條棉毛褲的錢。當時的物價很便宜,但工資也少。食物也很便宜,但有錢都買不到,需要憑票購買。我經曆了中國30年的發展變化,非常珍惜現在的社會,我也希望現在的年輕人能夠珍惜來之不易的生活。”

白彥鬆又望向宋維揚:“宋先生,30年前令尊已經開始創業了吧?”

宋維揚說:“在改革開放之初,我父親先是去參加高考。當時知青高考是有名額的,需要村裏邊開證明。我爸倒是忽悠村支書開了證明,可惜最後沒通過審查,因為我爺爺奶奶都有些曆史遺留問題。他灰心喪氣了一陣,就跟村裏的年輕人搞釀酒作坊,跟我媽提著酒罐子一個村一個村的推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