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洛清月打發走了之後,蘇離回到了病房,坐在病床上思考了許久。解救回來之後,她一直感覺到有著一絲不妥,但是這不妥在哪裏,蘇離怎麼想也想不出來。
但經過那可疑男子的陷害之後,蘇離腦中的謎團終於清晰過來,她恍然大悟的挑挑眉,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啊……”
隨後蘇離拿起電話,撥通了洛顧景的電話號碼之後,便低聲說道:“洛顧景,我有件事要跟你談談。”
很快的,暮色降臨。
從窗外望去,蘇離的房間早早熄下了燈,似乎想早一些休息。
隨後慢慢的,從病房外麵再一次傳來像昨天晚上一樣的細碎腳步聲,仔細一聽,好像男人皮鞋的聲音,逐漸朝著蘇離的病房靠近,最後停頓在了病房門前。
病房的門把試探性的扭了扭,發現病房的門竟然沒有上鎖,隨後緩緩打開了門,走廊上白熾燈的燈光灑了進來,照亮了躺在病床上深深陷入睡眠的蘇離。
她用被子蓋住了整個人,輕輕平靜的起伏。
戴著墨鏡,一身黑衣的男子望著病床上正在沉睡當中的蘇離,緩慢的走了進去,腳步越靠近蘇離,越是輕聲緩慢。崔侯他從口袋之中拿出了瑞士刀,刀身在一片黑暗之中掠出一道冷冽的寒光。
男子鏡片後的那雙眼眸帶著凶狠的神情,他將瑞士刀高高舉起,然後猛然捅在了病床的人身上。
隨後‘蘇離’猛然發出一陣怪異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房間。
男子一驚,掀開被子,看見躺在病床上的卻隻是個高仿人形娃娃,現在還不斷的哇哇鬼叫著。
與此同時,病房的燈猛然亮了起來,赫然看見好幾個穿著防彈衣的警察舉著槍,而站在警察中間的是洛顧景,燈亮起來的同時,其中一名警察趁著男子不注意,將他迅速製止住,便伸手摘掉他臉上的墨鏡。
洛顧景走過去,低垂著眸,嗓音布滿冰霜,道:“秦朗,你果然還沒死。”
秦朗一臉凶狠的瞪著洛顧景,低聲怒吼道:“你們怎麼知道我會過來刺殺她!是誰告訴你們的!”
“當然是我啊!”
就在這個時候,蘇離慢慢從病房門口現身,一臉笑眯眯的盯著秦朗,道,“怎麼不服?不服憋著唄!!”
秦朗看見蘇離出現的一刻,陰狠的眼神一直戳著她,仿佛要在她身上戳出好幾個血洞。
蘇離走到秦朗眼前,雙手環胸,微笑的望著他,慢悠悠道:“秦朗,你就是那麼想要刺殺我對麼?可惜你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
蘇離點了點腦袋,冷靜的分析道:“從被洛顧景救出的那一刻,就有一個謎團一直徘徊在我腦中,一直想不通,直到秦朗你今天早上忍不住怒氣陷害我的時候,這個謎團猛然清晰了起來。”她低眸,望著秦朗拿著瑞士刀的手,“你是,左撇子是吧?”
秦朗陰狠瞪著她,並沒有說話。
蘇離也不等他回答,繼續說下去:“然而在洛顧景救我的那天,我清晰的看見是左撇子的秦朗竟然習慣性用右手來拿槍,這還真是奇怪呢。按照人類一般行為習慣來說,當他們不經意之間,通常會伸出自己使用習慣的手。你接電話的時候,是左手。然而拿槍的時候,是右手。所以我肯定,按照你狡猾的心態,當你出去的時候,就安排了一個替身,來代替你的角色。”
秦朗冷笑起來,“有什麼依據,我兩隻手都習慣用。”
蘇離蹲下身,同樣報以冷笑,道:“是麼。”說著,她伸手按了按秦朗的後腦勺,淡淡道,“我記得我曾經在你後腦勺上用磚頭砸過一次,但是為什麼,你的後腦勺卻一點傷都沒有呢?”
秦朗唇角慢慢撫平,抿著冷冽。
蘇離站起身,點了點腦袋道:“秦朗,你很聰明,如果你今天早上沒有那麼衝動的話,那麼今天就是我的死期了。可惜啊!邪不勝正。”
秦朗嗬嗬一笑,“是嗎?”
就在此時,秦朗忽然怒吼一聲,手肘利用擊到了警察的鼻子上,警察痛呼一聲,抓住秦朗的力道微微鬆懈下來,隨後秦朗成功的掙紮開警察的壓製下。
一連串的動作幾乎發生在一瞬之間。
蘇離還沒來得及反應,秦朗一手扣住了她的喉嚨,將蘇離擋在自己跟前,對警察怒吼道:“趕緊給老子讓開!”
蘇離渾身僵硬起來,喉嚨被秦朗用力扣住,讓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洛顧景看見蘇離被秦朗抓住,渾身猛然爆發狠厲的氣場,他邁著緩慢的步子朝秦朗走去,嗓音低沉而充滿危險:“把她放開。”
秦朗看見洛顧景真的動怒了,冷汗細細密密的從額頭上滲出,嘶吼道:“我叫你不要過來!”
此時,場麵一片混亂。
洛顧景伸手鬆了鬆綁的有些緊繃的領帶,一身準備迎戰的姿勢,充滿戾氣的重複道:“我說了,把她放開,你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