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珩隻是輕微擦傷,做了全麵檢查後,坐在包紮室裏。
顧墨珩包紮好後,警察叔叔帶著小顧墨珩和小女孩回到警局做筆錄,顧墨珩總是在重複兩個詞,“大卡車、皮鞋。”
警察看顧墨珩如此小便經曆了喪失雙親的痛苦,也不忍心繼續問下去,而那個小姑娘不管顧墨珩去哪都緊緊跟著,她的小手握著顧墨珩的小手,顧墨珩才感覺到陣陣暖意傳來,他才明白自己還活在世上。
錄完筆錄夜已經深了,警察送小姑娘和她的父母出警局,“這個可憐的孩子,才這麼小就失去了雙親,我們隻能把他送到孤兒院,等查明案件找到他的親人了。”
警察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走廊裏的小顧墨珩,他正披著一條毯子瑟瑟發抖。
小姑娘跑過去緊緊牽著顧墨珩的手,無意間碰到了顧墨珩的額頭,“媽媽,哥哥好冷,他的額頭好燙。”
顧墨珩的媽媽走過去,試了試顧墨珩的溫度,果然在發燒,“警察同誌,不如讓我們先把他帶回家,他現在又難過又生病,在孤兒院肯定比不上在家。”
警察聽了自然高興,二話不說領著小姑娘的父母去辦手續,小姑娘靜靜地在走廊陪著顧墨珩,不時給他裹緊毯子。
在小姑娘家吃過第一頓飯,顧墨珩就喜歡上了這個溫馨的環境,他不敢再去想象父母離去的那一刻,刺的太痛。
這兩天,每天早晨醒來,小姑娘甜甜的“珩哥哥”都讓顧墨珩心裏一甜。
顧墨珩也從一開始的眼神空洞不肯說話,漸漸敞開了心扉,和晟晟在花園快樂的奔跑玩鬧,小孩子的快樂,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
半個月過去了,警察破案有了大進展。
他們在一個偏僻的野外找到了那輛大卡車,卻是個套牌車,所以很有可能是一場蓄意謀殺案,按照謀殺的方向,警方鎖定了顧墨珩父親的競爭對手,就順藤摸瓜,查清了整個事實。
原來,顧墨珩的父親年紀輕輕就在業內有很高的名望,他的競爭對手看不過,所以才買凶殺人,製造了這場車禍。
又過了幾天,警方也找到了顧墨珩的親叔叔,準備接走顧墨珩。
顧墨珩對自己的叔叔沒有什麼印象,隻是隱約記得叔叔常來家裏借錢,每次父親都要給他一筆錢,但是過不了多久就被揮霍一空。
臨走那天,晟晟死死拽著顧墨珩的衣角,說什麼也不讓顧墨珩離開。
顧墨珩也不肯離開,被強行分開後,顧墨珩被抱到車上,車子開出了老遠,晟晟哭著喊著在後麵追著車子跑。
顧墨珩從車裏探出頭來,“晟晟快回去,太危險了,我會回來找你的,你等我。”
那時的顧墨珩就暗下決心,以後長大了一定要把晟晟妹妹找回來,再也不分開,也是這個信念支撐著顧墨珩在荊棘裏長大。
顧墨珩被叔叔接回家後,叔叔從來都不管他,吃冷飯、用刺骨的水洗衣服。
溫暖的環境固然是成長的溫床,但是荊棘能讓一個人成長的更快。
叔叔將父母留下的房子變賣,將遺產在兩年內揮霍一空,小顧墨珩看著喪心病狂的叔叔,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自己快些長大,脫離這個可怕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