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一片血肉模糊,肉像是被活生生的挖走,露出一節滿是血跡森森的白骨。
蛇婆婆搖頭,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眼下族中才剛剛安穩下來,一旦首領身受重傷的事傳揚出去,蛇族定然人心惶惶,鷹族也勢必借機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念此,蛇婆婆當即吩咐下去,將此事徹底保密。
蛇白則打斷道:“蛇婆婆,當務之急應該是盡早找出凶手,救治舜才對!”
她方才趕來時,便聽聞了此事的大致經過。
她覺得此次正是趕走芮戚的好時機,故她甚至不顧全族安危,也要趁此機會,立即將芮戚驅逐出蛇族。
蛇婆婆聞言蹙眉。
以往,她隻當蛇白年幼失護,故養成太過高傲,對族人冷情的性子。而如今,蛇白眼中的嫉妒醜惡全部寫在臉上,令蛇婆婆不得不重新審視她。
“白!舜的傷勢,明顯是鷹族所為,你認為戚戚會有能力將舜傷重至此嗎?”蛇婆婆語氣低沉,渾厚的音調發出從未有過的威嚴。
她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如此不給蛇白情麵,甚至直接挑破了蛇白的用意。這說明,她對蛇白失望至極,也不再決定繼續袒護。
蛇白聞言,麵色驟變,而後回神般躲開蛇婆婆的銳利眼神,一臉委屈的看向躺在地上已經昏厥了過去的蛇舜道:“我,我方才也是太過擔憂舜,並非是指戚戚就是凶手。婆婆這般質問白,白實在無力辯駁。”
蛇婆婆聞言,麵色更為失望。
她此刻不欲與蛇白相爭,故撇過頭去,繼續照看蛇舜的情況。
蛇白見此,眉頭微蹙,指尖更是一點點的收緊,周身騰起一抹怒意。
她現在無論做什麼都得不到認可。
黎明破曉,穹頂被日光撕開了一道銳芒,金光緩緩升騰,黑夜被徹底吞沒。無垠的林海,翻滾翠綠,依舊遮不住金芒的穿破,在林間撒下一片斑駁的光暈。
芮戚在林中翻找了一夜,終於在晨曉之際,返回了蛇族。
族人們都被她狼狽的身姿給嚇了一跳,因為芮戚現在全身上下,隻能用狼狽不堪四個大字來形容。
芮戚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狽模樣。
她身上掛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植物,有些已經清洗了幹淨,故她直接將那些植物從身上取下,並分類好。
蛇婆婆也有些不解,她這是在做什麼?
芮戚便道:“婆婆,蛇……首領他怎麼樣了?”
她隻有在蛇婆婆和蛇弭他們麵前,才直呼蛇舜的名字。而在族人麵前,她則多以首領來稱呼,以此拉開與對方的距離。
蛇婆婆歎氣道:“自昨晚帶回族中,便一直昏迷不醒。我用了大量藥物,也隻堪堪將舜右腿上的傷口止住血。”
芮戚聞言,眉頭微蹙。
她伸手去探了一下蛇舜的額頭,眉頭更是蹙成了一個川字。
“他現在正在發熱。”芮戚道。
蛇婆婆頷首,她也是剛剛才發現。
蛇族中,許多受了傷的族人,多數會出現這種發熱的情況。更糟糕的是,一旦發熱便無法退下來,很多族人受傷就是由於發熱無法治療而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