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舜頷首,當即讓狐辛命人下去準備食物。
芮戚不吃生食,烹煮食物需要一些時間,狐辛隻能拿先幾個果子給芮戚應付一下。
芮戚不疼的時候,便堅持吃了幾個,但依舊疼的渾身乏力難受,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緩解這種生不如死的痛意。
她其實並不怎麼怕疼,也習慣了經常受傷的疼痛。卻沒有哪種疼痛,像生產這般的令她無法容忍。
她腰背的脊骨酸脹不已,仿佛是骨頭受到了擠壓一般,恨不能自己親手拿刀剔出來。肚子也又脹又疼,這種感覺恨不能像火鳳一樣,直接拿利刃將肚子剖開才能好受。
她疼的全身都是冷汗,已經濕透了衣襟。
痛意讓她無暇顧及其他,隻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一般。偏偏又死不了,就這樣在陣痛中一遍又一遍的反複折磨,一次比一次更疼。
她雖然極力隱忍著,可蛇舜卻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痛苦。
他眸中盡是心疼。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夠代替芮戚疼痛,可他除了陪著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看著她因疼痛而折磨不堪。
若是知道懷孕和生產對於芮戚而言這般痛苦,他絕對不會讓她為他繁育後代。
“蛇舜。”
“嗯,我在。”他眼眶泛紅,聲音已經有些哽咽。即便是麵對生死,他也沒有這般害怕擔憂。
“我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如果,我堅持不住了,你就……”
“不!你一定會沒事的,不要說傻話!”他握緊她的手掌。
芮戚便不再多言,因為疼痛再次席卷了她的理智。
“啊!”她終於忍不住痛呼出聲。
如此一直反複折騰到了晚上,孩子還是沒有出生。
芮戚已經力竭,短暫昏迷了過去兩次。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故用一味類似人參的藥草,一直含在口中提氣。
她的一聲聲的痛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跟著她不眠不休,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芮戚也不知道自己疼了多久了,隻感覺自己已經痛的像是麻木了一般。可每當痛意湧上,她便又被折磨的死去活來。
有時候,她實在忍受不住了,便恨不能咬舌自盡。
蛇舜為避免她傷到自己,便將自己的手臂伸過去讓她咬住。
芮戚疼痛的無法忍受,最終還是狠狠的咬傷了他,直到唇齒間嚐到了血腥的味道,她這才好似清醒了一些。
如此反複,一直持續到翌日的清晨,才伴隨著她最後一聲嘶力的痛呼,將孩子生了下來。
她甚至沒來得及去看自己生了個什麼樣子的幼崽,便昏死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三日後。
她一睜眼,便見蛇舜滿臉擔憂疲憊的守在她的身邊。
她下意識的去摸自己腹部,發現原本隆起的肚子平坦了,這才想起自己經曆了生產的事。
“蛇舜,我們的孩子呢?”她心急問。
蛇舜見她醒來,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你醒了,太好了。”他緊緊的抱住她,好似險些失去的珍寶一般。
他還以為,她再也醒不過來了。
芮戚昏死後,他本打算立即帶她前往狐族的靈泉,可狐辛告訴了他一個壞消息,狐族的靈泉被人破壞了。所以這幾日,他隻能守著她在擔憂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