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漓的指尖微微收緊。
她抬眸望了一眼獅炳所在的方向,不再詢問鷹恪什麼,轉身回了洞穴。
這麼多年了,她還是無法說服自己放下。
也許,隻有經曆一遍重生才能使人脫胎換骨。
夜色謐靜,漆黑的穹頂猶如一團化不開的濃墨般籠罩著整座森林。
朔風沿著山穀席卷而過,嚴寒也鋪墊蓋地的席卷而來,掠過百丈高的枯枝,發出脆響的斷裂聲。
瞧著,今年塔娜森林的第一場雪要來臨了。
鷹族邊界處,一群獅族人冷的瑟瑟發抖,隻能靠一小堆螢火般的柴火來取暖。
今夜的寒風凜冽,每次他們好不容易燒燃了柴火,風一來便又熄滅了。而且最近一直是陰雨天,森林裏的枯枝濕潤,本來就不易點燃。
他們原來居住的維木北森林,雖然是與鷹族交界不遠,氣候也相近。但獅族的領地分散,獅族首領部落更接近格裏西森林的東南方向虎族一帶,所以氣候沒有這般的惡劣。
獅炳剛留下的第一年,陪同他的還有上千名獅族勇士,而現在卻隻剩下了一百多名同伴。
有的是受不了這裏的惡劣天氣病死的。
也有的是見不慣獅炳執著那個冷漠無情的鷹族人,最後負氣離開的。
還有的是被獅族現任首領獅戈招安回去的,故隻留下了現在這些依舊願意忠心追隨獅炳的人。
一陣朔風刮來,大家小心維護的剩餘火苗也都全部熄滅了。
眾人麵色失望,有些氣餒的決定不再嚐試。
獅炳見此,起身離開。
眾人以為他是心中愧疚離開。不料沒過多久,便見獅炳又回來了。
他扛了幾根胳膊粗細的樹冠回來,不一會兒又去抱了一大推的幹枯苲草回來。
獅族人們剛開始還不明白他想做什麼,直到獅炳將樹冠豎起來埋入土中,又將那些苲草撲在樹冠搭起的簡易房梁上,大家才恍然明白,他這是想用來遮擋風霜。
於是大家紛紛參與進來,幫著一起搭建可以遮風擋雨的簡易草棚。
眾人忙活起來,便也就不覺得那麼冷了。而且有這麼多人幫忙,草棚隻費時了一個晚上,便在早上降雪之前完成了。
獅炳又當即組織大家在大雪覆蓋之前,盡量多拾柴火回來,以備不時之需。
於是,大家又興衝衝的跑進森林裏將周圍的柴火搬運回來。
獅炳則帶著一堆人前去狩獵,打算儲備一些食物備用。畢竟塔納森林的冬季漫長,一場雪有時候下個十天半個月也有可能。
之前便因為他們不熟悉環境,所以冬雪天凍死了許多的同伴。
為此,獅炳深感愧疚,故他在努力的通過自己的思維方式,嚐試著如何才能在這樣的嚴寒冬季,減少同伴的不必要死亡。
這些獸人,靠著自己的本能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逐漸的踏入了文明階段。
完成這一切後,積雪已經籠罩了整座森林。
今年的第一場雪很大,不知道要下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