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和楊青竹被關在一個角落裏,房間四周都是侍衛,巡邏不斷。侍衛們都認識葉念惜,未加阻攔,所以順利的到了門口。

剛走到近前,就聽到沈奕呲牙咧嘴嚷嚷著疼,葉念惜推開門進去,看到楊青竹正為沈奕清理傷口,地上一盆水已經血紅。葉念惜將手中藥膏遞過去,"你們夫妻倆慢慢弄,我先告辭!"

"站住!"沈奕一聲厲喝,"葉念惜,小爺受了這麼重的傷,你不管就算了,還說風涼話!"

"什麼風涼話?"葉念惜不解,停下腳步回頭看他,自己哪裏又得罪他了?

沈奕氣的一口氣沒上來,噎到了,咳嗽一陣子,又震得傷口疼痛,哼哼了兩聲,這才道:"什麼叫我們夫妻倆?青竹雖然是鳳熙寧的魂魄,可是他畢竟是個男兒身,我與他已經說好,夫妻情絕,此後隻做朋友知己。我們可不是斷袖!"

純屬此地無銀三百兩!

楊青竹的頭發已經長出來些,他裹著頭巾,看不出和尚模樣,更像一位眉清目秀的文弱書生,長的很好看,隻是可惜了,葉念惜留在了房間裏,沈奕的傷都在後背,所以她無須規避。

楊青竹笑了笑,"念惜,沈奕一直掛念著你,我倒是覺得是我打擾了你們兩個。"

"哪裏的話,楊青竹,在我心裏你就是鳳熙寧,是我的好朋友。"葉念惜扯了椅子,靠近楊青竹坐下。

"你們兩個距離遠點兒,男女授受不親。"沈奕嚷嚷著。

葉念惜凝眉看他後背傷口,傷的不輕,隱約能看到白骨,"你的軟甲呢?怎沒有穿?"若是穿上了,還至於受傷嗎?

沈奕猛然想起來,"我給你皇嫂穿了,記得朝她要過來,那可是個寶貝!"

"你給心月穿了?"葉念惜沒想到沈奕這麼大方。

沈奕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你皇兄死了,車璃國無主,我當然要保住她的性命和她的骨肉,也算是為軒轅諗彌補一番吧。"#@$&

話已至此,葉念惜必須問了,"那炮銃是怎麼回事兒?"

"你是否還記得當初鳳起國的事兒?鳳熙雯和李琳琅聯合起來用炮銃轟炸樓閣,那炮銃的威力咱們都知道,軒轅諗自然也知道,他想方設法弄到了炮銃的製作圖紙,讓工匠連夜趕製,做了幾個炮銃。隻是這炮銃威力雖然大,但是射程不遠,而且十分笨重,所以不敢搬到酈城外,隻是在城內發射。"沈奕解釋,這也是為何沒有直接攻城,而是將車璃國和寮國的將士引到亂石山處。

葉念惜顫聲問道:"用炮銃,真是軒轅諗的主意?"

"是啊。看到亂石山裏死屍堆成了山,我都嚇傻了,十萬大軍啊,轉眼間灰飛煙滅。我從未見過這麼可怕的情景。"沈奕想起來那日的情景,心有餘悸。

"有多少炮銃?"葉念惜問道,能將十萬大軍炸死,數量一定不少。%&(&

"不知道。"沈奕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那是軒轅諗的秘密,他還是有分寸的。

"他怎會這麼狠?軒轅諗,他怎能這麼做?"葉念惜質問。

沈奕愁眉不展,"我勸過他,可是他不聽,青竹知道,他還險些殺了我。這一次救心月出城,是他親自在城頭上下令放箭,他對我都不留一絲兄弟情義。他的心變了,所以我想要早點兒去找蓬萊道長"

"他沒有變,他一直都這麼狠。我早該知道的,他害死了我的哥哥,害死了阿寧,我不會放過他!"葉念惜隻顧著氣惱,沒有仔細聽沈奕的話,早就將去找蓬萊道長的事兒丟到腦後,氣衝衝的出了房間。

隨著咣當一聲關門,沈奕張口結舌,"青,青竹,你說她這是對我發脾氣呢?還是對軒轅諗發脾氣呢?"

"她若是氣你,就不會拿這麼好的藥膏來了。"楊青竹為沈奕塗抹藥膏,"我知道你喜歡她,不如早早表明心意,與她在一起,也了結了咱們的斷袖之嫌。"

"葉念惜於我而言,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可望不可得"沈奕十分清楚,再喜歡那月亮,也無法摘下來,唯有,多看幾眼而已。這一點上,沈奕比任何人都聰明,得不到的東西,不會強求,免得傷了自己也傷了對方

楊青竹輕輕替沈奕穿好衣衫,心底苦澀,沈奕對於他而言,又何嚐不是水中月鏡中花呢?

行至房間門口,聽到裏麵哭泣聲,心月又傷心了,安宸燁在安慰她。葉念惜停下腳步,想了想,還是決定在院子裏坐會兒,不去打擾他們。

待要轉身,忽然聽到安宸燁的怒聲,"這個孩子必須生下來,他是車璃國的血脈,是車璃國的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