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駱寒這樣的高手來說,若是被抓住,不是因為武功不濟,而是因為他沒有想過抵抗。
駱寒信步走入議事廳,這樣子不像是俘虜,倒像是過來談判的。看到狼狽不堪的葉念惜,他扯了下嘴角,上前為她鬆開繩子。
"大膽,誰讓你給她鬆綁的?"葉啟軒怒喝一聲。
駱寒手不停,將繩子扔到一旁,扶葉念惜站了起來,"葉啟軒,你可夠狠的,對自己的親妹妹也這麼無情無義嗎?"
"我的事情輪不到你插嘴。駱寒,你身為階下囚,還要這麼理直氣壯嗎?"葉啟軒拍案而起。
"哦?階下囚?"駱寒仿佛剛知道這事兒似的,"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並非被俘,而是來帶葉念惜走的。"說罷,拉著葉念惜就要走。
"放肆!來人,攔住他們!"葉啟軒怒喝一聲,立即有侍衛圍了上前。
葉念惜已經跪的雙腿酸麻,被駱寒一扯,啊呀一聲,險些摔倒他身上,"駱寒,我不能走。"
"放心,有我在,沒人能留下你!"駱寒一個口哨,黑影飛出,動作快捷猶如閃電落在葉念惜的身旁。
定睛看,虎影拿著兩隻白骨擋在胸前,"誰要是敢欺負我家主人,要你們腦袋開花!"
葉念惜知道他的本事,這家夥打起架來可不管對方是誰,他手中的白骨比錘子還厲害,真能一骨頭下去將腦袋敲碎,而他腦子一根筋兒,認起死理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急忙勸他:"那是我哥哥,不得無禮!"
駱寒隻說了一個字:"走!"拉著葉念惜就往外走。虎影晃動手中白骨攔住了要追截的侍衛們。
眼看著出了議事廳,葉念惜低聲對駱寒道:"我不能走,我必須留下來勸說我的哥哥不要用炮銃,駱寒,我不能再讓悲劇重演,不能讓我的哥哥雙手沾滿鮮血!"
駱寒停下腳步,眯縫著眼睛凝視葉念惜,"沒想到你還是個心懷天下的公主!"他並非挪揄她,而是出自真心!這女子讓她刮目相看!
"你帶著虎影趕緊走吧,我在這裏不會有事兒。"葉念惜勸說。
駱寒忽然流露出不舍情緒,"那你還會回到我身旁嗎?"
"會!"葉念惜堅定的點點頭,事後,她奇怪自己為何要那麼肯定的答應他,兩個人本來沒有任何關係啊,可是那一刻,仿佛是相濡以沫的兩條魚,誰也離不開誰。她跟他在一起,天經地義。
駱寒最終鬆開了葉念惜的手,"虎影,咱們走!"
虎影打的正酣,這是他第一次麵對上百人,兩隻骨頭舞動帶風,所到之處無不哀嚎一片。"不帶念惜一起走嗎?"
駱寒輕飄飄的躍上屋頂,飛身而去。虎影輕功差很多,好在他腿腳靈活,三五下爬上了屋頂,跟在駱寒身後一去不返。
望著地上橫七豎八歪倒的侍衛們,安宸燁說了一句:"這個虎影不簡單啊!多加曆練,定是一員猛將!"
"你怎的不走?"葉啟軒命人將葉念惜帶回議事廳裏。
葉念惜一臉委屈,"你是我的哥哥,車璃國才是我的家,讓我去哪裏?"
"你還知道自己是車璃國人啊?回房間自己反省去!"葉啟軒看葉念惜沒有跟隨駱寒而去,火氣已經消了大半。
一旁安宸燁拉起來葉念惜,"走,我帶你去選個房間。"兩個人出了議事廳。
將軍府原來是左擎蒼的府邸,偶爾他的夫人沈詩雨會帶著孩子來小住幾日,所以有專門的女眷房間,葉念惜便住在了沈詩雨原來的房間裏。
安宸燁將自己的住處安置在了葉念惜房間的旁邊,美其名曰:看著她,免得逃走!
葉啟軒對此無異議,安宸燁照顧葉念惜總比旁人放心許多。而他安心調動人馬,準備炮銃,準備攻擊下一座城池——博城!
博城一破,直逼紫胤國都城,紫胤國國破家亡近在眼前!
葉念惜怎能不著急?隻要葉啟軒有時間,就去纏著他,講述炮銃的危害,希望他能放棄。可是葉啟軒的心意已決,無論誰說都無法改變。他嚐到了用炮銃攻打鳳起國的甜頭,自然不肯放棄!
葉念惜去找安宸燁商量,知道他其實也反對用炮銃,而葉啟軒是君,他是臣,君王一意孤行,臣阻止不了,隻有像葉念惜這樣每天表達一下異議。希望能夠說服葉啟軒。
畢竟是用過炮銃的人,沈奕將炮銃的優勢與劣勢分析的十分透徹,這炮銃隻適合遠攻,所以二十五萬大軍並未撤離太遠,而是在酈城外附近的樹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