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山海玄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嵐山小築,時至六月初,滿園的美景吸引不了此時的山海玄,簡單的梳洗後,又直接離開去了皇宮,姬天策早已經等待多時,原來四國王族真的跑了,姬天策想繼續討伐,但被山海玄給否了。
三日前,隨著韋寮和秦天穆的前堵後追下,四國大軍隻有少數跑了回去,這還是炎煌大軍有意放回去通風報信的,四國王族當知道派出去的大軍全都被屠戮殆盡後,直接帶著老婆孩子出逃,紛紛找各自的主子,尋求庇護,前有中山國的教訓,此時哪還敢指望身後的主子會主動出麵救援,再不跑的話,等待自己的就是生擒活捉,然後被定罪昭告天下,所以在還未被當成棄棋時,趕緊出逃為上上之策。
當秦天穆等炎煌大軍殺到四國王城時,沿路盡是黎民百姓的歡呼聲,王城百姓更是打開城門跪迎大軍入城,從五國出兵攻打炎煌天樞城,到炎煌帝都反擊,再到此時王族出逃,耗時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五個子爵諸侯國宣告滅亡,其治下領土和百姓重歸炎煌,隨著一批批內政人員被派遣入駐,相信很快就能恢複過來。
此時在書房商談的二人,姬天策為山海玄奉了茶後,滿臉的暢快之意,這些日子下的幾次帝詔,一次比一次分量重,寫的人更是一次比一次豪氣,於是此時信心滿滿的說道:
“先生,五國已定,接下來我們打誰?”
山海玄無語的看著姬天策,這家夥是有點飄了啊!不過也是正常反應,被壓抑了這麼多年,現在可算是打開了局麵,從連續幾道帝詔,就可以看出姬天策內心的心境變化,算了,這些年這皇帝當的也不容易,此時就別打擊人家了。
“打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真的合適主動發起戰事嗎?”
這一問,倒是把姬天策給問愣住了,一下也從亢奮的情緒中脫離出來,收斂笑容後,說道:
“是啊!我們現在才剛剛有些起色,如果盲目的發動戰事,卻是有些不自量力,先生原諒,是我有些被勝利衝昏了頭腦!”
“不必自責,現在我們重在備戰,積極蓄積力量,培植實力,對於戰事,該打的還是要打,隻是要慎重決定!”
姬天策見山海玄沒有責怪的意思,也放心坐下來,但聽到還是要對外作戰,又說要慎重,這就有些難了,以往戰與不戰,都是主君一句話,誰惹我,我就打誰,但姬天策畢竟是有為明君,自然知道慎重的意思,於是立馬問道:
“先生,慎戰我懂,但是當下局勢,麵對諸侯國時,應該如何選擇戰與不戰?”
山海玄喝了口茶,然後就走到一邊的書桌前,提筆下幾行字,姬天策也起身跟隨,看著不斷被書寫出的字,慢慢讀了出來:
“非利不動,非得不用,非危不戰,為主君者,慎戰,不畏戰,帝國利益為先,有備則安。”
隨著山海玄書寫完畢,姬天策也全部讀出,特別是前九個字更是反複琢磨,放下筆的山海玄,看了一眼姬天策,然後走回座位,接著說道:
“現在各諸侯國情況十分複雜,相互之間也是征戰不斷,炎煌在他們眼中沒有威脅,所以這就為我們贏得了時間,我知道你的難處,有時作為領導者,隻需要做好兩件事,那就是隱忍和選擇,隱忍是為了有備,選擇則是權衡取舍!”
姬天策在此番話後,徹底被點醒,特別是說到隱忍和選擇時,大感終於有人可以理解自己的辛酸了,於是立馬躬身施禮說道:
“受教了,多謝先生!”
“嗬嗬!不必,我也是有感而發罷了!”
好奇心頓生的姬天策,如何能放過此時的機會,立即走了過來,滿臉的好奇之意,有些諂媚的笑著說道:
“先生也曾統禦一方,治理天下過嗎?”
其實這就是廢話,之前姬天策早就和齊淵說過,此時這麼問就是想勾起山海玄的心緒,好讓其透露些過往而已。
山海玄也是醉了,看著眼前這五十多歲的炎煌皇帝,此時好奇的像個孩子,也真不知道還說些什麼,隻能笑著說道:
“陛下,你還是把心思都放在帝國上吧!”
姬天策被這一句話給懟的有些尷尬,但還是不死心,有訕訕的說道:
“先生曾經一定是英明一世的帝王,要不然不會由此心得,簡直說到我心坎兒裏了,唉!其實也不是我想要知道,隻是白鷺那丫頭總是問我,讓我很是煩惱啊!”
說完還不時用眼神掃山海玄,這位皇帝還真是什麼手段都用,直接給山海玄放大招,之前對於姬白鷺搬進嵐山小築的事情,心裏是百個不願意,千個不願意,不是擔心別的,隻要是影響名聲,但最後還是敗在姬白鷺的手上,不過後來也就放心了,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山海玄根本沒時間,整個嵐山小築名義上是山海玄的住所,但其實根本就住不上幾天,現在的嵐山小築完全成了姬白鷺的別院,而山海玄倒是成了偶爾來一回的過客,更何況這位是誰啊!看著好似二十歲的年輕人,其實是活了幾千年的非凡人物,自家丫頭還真不一定入得了人家的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