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聖宮前山呼海嘯,數千人的人群聚集一起,有滿臉憤怒的,有忙著做買賣的,更有手提板凳找地方等著看好戲的,場麵可謂是十分的熱鬧!
“花生,瓜子,靈氣水!哎哎哎!動動腳,讓一下!”
“專治各種跌打損傷,內傷內服,外傷外敷啊!沒傷的也要買點,留著備用,有傷的更要買,早用早好啊!”
“來!來!來啊!聖女周邊商品,等人一比一抱枕啊!”
“為聖女討還公道,懲治無恥山海玄!”
“登徒子山海玄出來,有種就不要躲在三聖宮中,出來!”
“喂!山海玄,給我滾出來!你就是個敢做不敢當的膽小無恥之徒!”
這幅場景已經持續了十多天時間,瑞旭意料中的好戲沒有發生,之前在飯館中,山海玄也隻是感慨的說了一句紅顏禍水,便直接無視了這群人,這讓瑞旭十分的失望,心裏琢磨著山海玄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是怕了?!可是敢直接孤身深入斷刃城的人,又怎麼會懼怕,這些天裏,山海玄不是四處閑逛就是和自己對弈閑聊,針對妖族的民風民俗可謂是事無巨細,了解的非常透徹。
這一日,三聖宮外麵依舊是熱鬧非常,而伏波殿裏卻是安寧的很,此時山海玄正和瑞旭對坐下棋,就見瑞旭手持黑子思索著,遲遲無法落子,山海玄見狀便直接說道:
“瑞老哥!你這條大龍可是要被屠了,這一子可要想清楚了再落哦!”
瑞旭雙眉緊鎖,盯著棋盤上的自己這條大龍,心裏這個煩躁啊!十多天裏的對弈,每一次都是如此,山海玄先是讓自己占盡優勢,然後再步步緊逼,每一子落下,都是血雨腥風,逼得自己不得不處處防備,最後陷入兩難境遇,如果繼續兌子,那則失去棋局的主導權,完全被牽著鼻子走,可是如果置之不理的話,那自己的這條大龍就會不斷的蠶食,最後被屠,而山海玄那邊則是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看似雜亂無章,但卻處處暗藏玄機,幾手棋子落下後,無形中就會對自己的黑子形成牽製,取舍之間,完全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甚至有時更是舍棄自己的白子,以此轉變棋局的優劣勢態,總之是各種奇謀巧計層出不窮,搞得瑞旭是頗為狼狽。
“先生真是棋力驚人,定力和智慧更是讓老夫佩服啊!”
山海玄當然知道瑞旭此話的意思,當下便淡淡的說道:
“老哥可從這些天對弈中明白了些什麼?”
瑞旭放下手中的黑子,不過不是落在棋盤上,而是放回了棋罐中,看著山海玄說道:
“先生此番費心,老夫就是再愚鈍也該明白了!這棋局就是你我二人所麵對的現狀,想破此局,就如先生所言,唯有一戰!”
聽著瑞旭的話,山海玄滿意的點了點頭,同時用手指著棋盤上瑞旭的黑子大龍說道:
“不錯,這條大龍就是妖巫二族,盤踞在你我的身邊,把我們困的死死的,稍有不慎,那就是滿盤皆輸,但如果我們一直被動防禦,最後也難逃屠戮殆盡的結局!”
“嗬嗬!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就如先生的白子一般,我這大龍雖然勢大,但卻無法隨意變化,早已被自身所束縛!”
山海玄看著棋局,眼神中變幻莫測,聽著瑞旭的話,不再是點頭肯定,而是搖頭淺笑,同時說道:
“不是不能隨意變化,而是不敢,另外束縛這條大龍也不是自身,而是你與我!”
此話讓瑞旭頓時抬頭看向山海玄,心思電轉間,好似突然頓悟般說道:
“先生此話不錯,正是因為我們才讓這條大龍無法動彈!更是不敢動!哈哈哈!我全明白了!”
看著瑞旭激動的樣子,山海玄此時才真正的放下心來,這樣的霧隱妖族才是自己想要的盟友,這也是山海玄為何一直留在此地的原因,如果是因為利益,才讓雙方結盟的話,那這種同盟關係隨時都可能因為利益的變化而變化,遲早會反目成仇,拔刀相向的。隻有思想和誌向高度統一時,才會放心把後背交給彼此來守護。
“嗬嗬!老哥淡定些,這不過是我們破局之道罷了,具體施行起來還會有諸多的困難要解決,此時千萬不可大意!”
原本還處於激動興奮狀態的瑞旭,聽見山海玄的話,立即收斂情緒,但臉上還是難以掩飾欣喜之色,看著棋盤,笑著說道:
“唉!憋屈了幾百年,今日終於在先生的指點下看破虛妄,實在難抑心中喜悅啊!先生說的不錯,當前更是要謹慎行事,別驚著這條大龍,導致不必要的麻煩!”
“正是如此,現在我們勢弱,同時還未牽扯到這條大龍的實際利益,更沒有絕殺的棋子,所以隻要不主動去挑釁,並且表麵上為求存而戰的話,這條大龍就不會對你我出手!”
“正如先生所言,如此一來,我們就有了發展的空間和時間,同時我們還可以從內部離間這條大龍,到時即便我們的動作過大,它也會因為忙於應對自身內部的問題,而無暇他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