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站在書桌前,爸爸發現她在用夏氏的資金大量幫助阮晉陽,將一疊證據扔在她麵前,告訴她必須和阮晉陽分手,他們爆發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爭吵,她強勢極了,什麼話很就撂什麼話,最後對爸爸的警告和反對不屑一顧,揚長而去。
“蔣寒年,沒有人知道夏氏的總裁夏東海是被自己的女兒氣死的,外麵都說他是死於突發心髒病,其實真相就是我害死了他,你知道吵架那天他勸我什麼嗎?他勸我和阮晉陽分手……”
阮芷顫抖地閉上眼睛,眼淚傾斜而下。
這些是她心裏永遠都無法彌補的悔恨。
一雙結實的手臂將她抱住,蔣寒年將她緊緊抱著。
“我小的時候他對我很好的,雖然他很忙,但是他還是會盡量陪我,我還記得他在辦公室裏陪我給洋娃娃做衣服,旁邊就站著等他的秘書……後來他和何麗蓉結婚了,我以為他不愛我了,我就惹他生氣,和他對著幹,總是氣他,你知道我會飆車,就是我去學人家當不良少年,他知道後發了好大的火,可是最後他還是給我買了一輛很貴很貴的跑車,安全性能是最好的……其實他一直都對我很好……”
有些事情總是要在失去後才明白。
阮芷哭得泣不成聲:“蔣寒年,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一定不會和他吵架,一定不會……”
她從來沒有在別人麵前表現出過對父親的死如此後悔,就連在阮晉陽麵前也沒有。
蔣寒年抱著她:“如果他知道你還活著,他會很開心的,你失去了他,但是遇到了我,前麵的時間他陪你,後麵的時間我陪你。”
阮芷淚汪汪的眼睛望著他:“如果我不和他吵架,就不會遇到你了,對嗎?”
“不會的,我一定會遇到你!”
蔣寒年篤定地道。
其實他已經遇到她了,那個總是美豔照人有點壞壞的叫夏夢芷的女孩。
其實蔣阮兩家的關係,蔣寒年根本沒必要插手阮家繼承權的事,但他還是鬼使神差的插了一手,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也許是因為想看她為阮晉陽能做到哪一步?
也許是想讓她明白為了阮晉陽不值得,也許是想看她會不會來找自己……
說到底,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
阮芷擦了擦眼睛,抬腳朝書房裏走去。
自從爸爸去世後她就再也沒進來過這個房間,其實她連夏家都沒怎麼回來過。
但是今天她想走進去。
“你看,我爸爸平時就坐在這裏看書,書桌很靠近窗戶,他喜歡有陽光的地方。”阮芷走到書桌前,手不經意擦過桌麵,糊了一手灰塵,眼神閃了閃,道:“上麵都是灰,太髒了。”
“明天就人過來打掃一下。”
蔣寒年道。
“嗯。”
阮芷點了點頭。
“現在心情好些了嗎?”蔣寒年摟著她道。
“好多了。”阮芷笑了笑,轉過頭看著他:“蔣寒年,謝謝你。”
“你不用跟我說謝謝。”蔣寒年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找個時間帶我去見見他。”
“嗯?”阮芷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你爸爸,既然我們在一起了,我總要去見見我的泰山,去告訴他,以後你歸我管了,他可以放心了。”
“好。”
阮芷輕聲道。
去告訴爸爸,現在她過得很好。
……
與此同時,另一個小區裏。
“這是什麼破房間,這麼小還這麼擠,這是人住的地方?”
夏夢嬌滿臉煩躁地踢了一腳一個箱子。
不大的客廳裏大包小包都是她們的行李,因為阮芷給的時間太緊,她們很多東西都沒帶走,隻來得即帶走一些衣物和首飾。
這套房子位於市中心,有八十多平米,標準格局的兩室一廳,尋常百姓都是住這樣的房子,但是在夏夢嬌住慣了別墅,根本看不上這裏。
“嬌嬌,現在我們手裏的錢隻租得起這裏的房子,先湊合住一下,那個房子算什麼,等拿到夏夢芷的死亡證明,我們就買大房子。”何麗蓉抱著裝佛像的箱子,像抱著一個金疙瘩。
夏夢嬌滿臉不爽:“本以為那賤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沒想到這麼麻煩!我倒要看看她保險箱裏到底有多少錢。”頓了頓,她嘲諷地道:“夏夢芷,你藏得再多又有什麼用,現在還不全都是我的!”
何麗蓉自然也是迫不及待,眼神很是興奮:“放心,我明天就去把佛像送過去,如果快的話再有十多天我們就可以去銀行提錢了。”
“快點!我一點都不想在這個破房子裏呆!”夏夢嬌不耐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