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寒年不說話,蔣家的人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紛紛站著不敢說什麼。
“寒年,寒年你怎麼了?你別嚇媽媽,你到底怎麼了?”許婉儀焦急地道。
蔣正國皺著眉看向一旁的韓一聞。
韓一聞道:“伯父您可以放心,根據檢查結果,寒年現在已經度過危險期,沒多大的問題了。”
“我沒事。”蔣寒年淡淡地道。
“寒年,你都嚇死媽媽了……”許婉儀難過的抹眼淚。
“不管怎麼說,隻要醒來就好,你別哭了,寒年剛剛才醒,當心哭得他心煩。”
蔣正國道。
許婉儀趕緊擦了擦眼淚,連連道:“對,我不能哭,寒年好不容才死裏逃生,人家不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寒年肯定會好的。”
“寒年,我們都很擔心你,現在你終於醒了,伯父伯母也能終於能鬆口氣了。”
白露走到床邊,滿眼溫柔地看著蔣寒年。
蔣寒年表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
白露眉眼含情的臉頓時有些尷尬。
許婉儀看了眼兩人,趕緊道:“不光我們擔心,白露你不是也很擔心,昨晚半夜還跑到看寒年,擔心寒年都擔心的睡不著。”
這麼說是為了幫白露說好話。
白露低下頭:“寒年當時情況那麼危險,我當然擔心,隻要他能醒過來就好。”
許婉儀微笑著拍了拍白露的肩,朝蔣寒年道:“寒年,你看看白露多關心你。”
蔣寒年還是麵無表情,眉頭微瞥:“阮芷呢?”
“……”
許婉儀愣住了。
沒想到她說了這麼多白露的好話,蔣寒年一開口竟然是問阮芷!
她這個兒子真是中毒太深!
白露表情也有些僵硬,咬著唇站在一旁不說話,看樣子活像是丈夫出軌的妻子。
“你這個樣子全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要不是她,你也不會受傷,現在你還找她幹什麼!”
蔣正國沉著聲不悅地道。
阮芷懷孕的事隻有他和許婉儀知道,還有其他蔣家人在現場,他不能提阮芷懷了蔣寒年孩子的事,因為蔣家也不是人人都忠心。
蔣寒年皺眉:“車禍不是她的原因。”
此話一出,蔣家父母的臉色都難看極了。
蔣寒年才剛醒來就喊著要見阮芷,對他們當父母的都沒這麼積極。
“寒年才剛醒,現在還需要多休息,大家既然沒事了,就先回去吧,別這麼多人都擠在病房裏,不利於空氣流通。”
韓一聞打著哈哈道。
其他蔣家人互相看了看,也都沒說什麼,紛紛離開了。
很快,病房裏便隻剩下蔣寒年,韓一聞和蔣家父母、白露。
“去把阮芷叫過來。”
蔣寒年朝韓一聞吩咐道。
蔣正國重重地冷哼一聲,低沉的聲音威嚴地道:“見什麼見!你還沒被她害夠嗎?一醒來就要找一個女人,她難道比你的命還重要?”
“寒年,你現在剛脫離危險,還是要多休息才能早點恢複,別再為這些事浪費心神。”
許婉儀也道。
要知道阮芷從醫院跑了,現在根本找不到她。
“……”蔣寒年不悅地皺起眉。
“寒年,你還是先休息吧。”
韓一聞在他要說話前忽然插進話,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蔣家父母的方向。
蔣寒年目光一沉,腦子裏這才反應過來,他和阮芷一起出車禍,昏迷了這麼多天,父母對阮芷有意見很正常。
病房裏靜悄悄的氣氛有些尷尬。
許婉儀將白露拉過來,道:“寒年,你昏迷的時候白露一直都在擔心你,半夜三更還來看你,你看她熬了一夜……”
“母親,你不用一直重複這件事,我聽到了。”蔣寒年打斷她的話,語氣淡淡的。
許婉儀:“……”
沒想到蔣寒年這麼不買賬,許婉儀臉色有些不好看。
本來她想讓蔣寒年感動,促進蔣寒年和白露的感情,可蔣寒年的表情感動的意思。
白露垂眸看著地板,神色有些黯然:“伯母,您別說了,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許婉儀皺起眉,不悅地道:“為什麼不說?你不僅昨晚一直守著寒年,不是你把寒年從車裏拉出來了嗎?如果不是你,寒年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寒年,這可是救命之恩!你總不能當沒發生過吧?”
蔣寒年眼神一暗,眯起眼盯著白露,似乎在思索什麼。
白露笑了笑,輕聲道:“寒年,你不用感謝我,我隻是剛好從那裏路過而已……”
“謝謝。”蔣寒年薄唇微動,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他想起來了。
車禍現場到處都是汽油的味道,白露在那時趕到,蔣寒年當時瀕臨昏迷,強撐著讓白露先將阮芷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