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睡了一覺,醒來時蔣寒年還睡著,額頭貼著她的額頭,他一向睡眠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了,連阮芷翻身下床他也沒反應。
阮芷抬腳朝門口走去。
“阮小姐,您有什麼事嗎?”
宋成站在門口,麵朝牆壁背脊挺得筆直。
阮芷驚訝:“你還真的在罰站啊?別站了,昨晚的事是蔣寒年冤枉你了,你不站他又不知道。”
宋成笑了笑,搖著頭道:“阮小姐,五少不是因為昨晚的事罰我,是因為我沒照顧好你,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比起你經曆的那些,其實五少已經對我格外網開一麵了,讓你受到那麼大的傷害,我很抱歉。”
阮芷笑了笑:“這不是你的錯,蔣夫人既然想對我下手,就算你們派人守著我,她也會找機會的,我不怪你。”
“好在你和孩子都還沒事,要不然我就是去填海也無法挽回過失。”宋成低下頭道。
“不是都說了不怪你麼,而且應該也是你先查到蔣夫人的人去找我的吧,說到底我還應該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阮芷道。
“千萬別這麼說,我受之有愧。”
宋成趕緊道。
他是真的對沒有保護好阮芷感到內疚,阮芷便不動聲色的扯開話題,道:“宋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幫忙,讓別墅的人送些衣物過來?”
“沒問題。”宋成恭敬地道。
一起送來的除了換洗的衣物,還有阮芷的手機。
蔣寒年還沉沉地睡著。
阮芷洗個澡換了身幹爽的衣服,重新給燙傷的地方塗上藥,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
她失蹤的這幾天,宋成留心她會不會撥打自己的手機與他們聯係,一直讓人給她的手機充電。
手機上有六七個未接來電。
一個來自秦薇薇。
兩個是靳文軒。
還有一個是一個陌生的外國號碼,一共撥打了五次。
阮芷分別給秦薇薇和靳文軒回複了信息,起身朝衛生間走去,將那個外國號碼撥回去。
雖然不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但是打過好幾次電話,大概是有事找她。
“喂?”很快,電話那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阮芷道:“您好,我是阮芷,請問是您給我打過電話嗎?您是?”
“小丫頭,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老人有些不悅地道。
阮芷愣了下:“您是獨孤老先生?”
“哼,還算你識相,沒把我老頭子給全忘了!”獨孤雲清哼了一聲,緊接著氣憤地道:“你和蔣寒年那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敢放我鴿子,你要是不願意給我當孫女也該給我說一聲,居然連我的電話都不接!欺負我老頭子嗎?”
阮芷一震,趕緊道:“獨孤老先生,不是這樣的,您先別生氣聽我說。”
“嗯,我聽著。”獨孤雲清很快接過話。
“……”阮芷定了定神,繼續道:“我們出事了,當時情況很混亂,這些天……發生了很多事,所以沒有通知您,您打來的電話我和蔣寒年都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住院,我們不是故意不去參加壽宴的。”
“他不是準備要和別人結婚嗎?”獨孤雲清道。
阮芷驚訝:“您怎麼知道的?”
“廢話,你當我老頭子從來不看新聞?”
以蔣寒年的身份,他要結婚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國內外,獨孤雲清會看到也不稀奇。
“我還以為你們分手了,所以你才不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獨孤雲清道。
阮芷眼神閃了閃,將最近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沒有說蔣寒年父母逼她流產的部分。
“搞了半天你們成了苦命鴛鴦。”獨孤雲清頓了頓,有些不屑地道:“沒想到那小子的父母竟然還是老古板,小丫頭,不要怕,既然那小子要和你在一起,就勇敢和他爹娘鬥,知道嗎?”
“……”
阮芷咬著唇,眼睛忽然有些酸澀,這種來自長輩的關心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雖然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和蔣寒年的父母鬥,但是卻莫名有種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
“謝謝您。”阮芷道。
“這有什麼好謝的,你先去休息,等你們養好傷再來見我。”獨孤雲清道。
“好。”
獨孤雲清沒多說什麼便掛了電話。
有時候人真的需要一點鼓勵,這些天她負麵的話聽的太多,現在和獨孤雲清說了幾句,忽然覺得心情輕鬆了不少。
阮芷將手機拿下來,看到屏幕上一條信息:
秦薇薇:【你發生什麼事了嗎?】
【出車禍了,我沒事,你別擔心。】
秦薇薇很快回過來:【是和蔣總一起出車禍的那一場事故嗎?我看到新聞了,事故很慘烈,蔣總的人不是都訓練有素嗎?好端端怎麼會出那麼嚴重的車禍?】
如果是正常行駛當然不會出車禍,問題是那不止是車禍,還是人禍!
想到那場車禍,便無可避免的想到夏夢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