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蔣寒年眉頭微皺,抿著唇沒有講話。
“你又要和我說什麼?說吧,我聽著。”
阮芷轉過頭定定地看著蔣寒年。
既然他不是來和她那啥的,估計又是要說刺激她的話
不過她的東西都被他賣光了,婚禮的西裝她也為他選了,他還能刺激她什麼?
“你該不會是讓我去現場看你和白露結婚吧?”阮芷疑惑地道。
那估計白露得氣死。
畢竟誰會喜歡在婚禮上看到自己最不喜歡的人?
不過如果蔣寒年真的願意讓她去,這倒是一個逃跑的機會。
“都不是。”蔣寒年道。
“哦。”
阮芷等著蔣寒年往下說,畢竟她還不至於以為蔣寒年是專門跑來陪她聊天。
現在她在蔣寒年這裏,沒有這種待遇。
蔣寒年緊緊盯著她看了一會,低沉的聲音有些冷:“我是來讓你流產的。”
阮芷想都不想便點頭:“嗯,流產流……你說什麼?!”
忽然反應過來蔣寒年在說什麼,阮芷猛地站起身,眼睛睜得大大的:“你剛才說……”
“流產,我們不要這個孩子!”蔣寒年接過話又說了一遍。
“……”
阮芷臉上的血色頃刻間褪得幹幹淨淨。
原來她沒有幻聽。
蔣寒年真的要讓她流產!
阮芷不可置信地搖頭:“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現在不是合適要孩子的時候,我們先把這個孩子流產,你不用害怕,等將來你養好身體,我們還可以再要一個孩子。”
蔣寒年注視著她道。
“什麼叫不適合要孩子?”阮芷滿臉不可思議,忽然想到什麼,連連點頭:“我知道了,你要和白露結婚,你怕別人知道孩子的存在,你和你父母想的一樣……”
“對,就是這樣!”蔣寒年站起身死死盯著她。
“……”
阮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蔣寒年愛她的時候,可以不要全世界也要她和孩子。
現在他不愛她,所以選擇對他最有利的方式。
“進來!”就在此時,蔣寒年忽然朝門口說了一句。
隻見一群保鏢走進來,其中一人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碗藥。
阮芷眼神瞬間變得驚恐:“你要幹什麼?!你們別過來!蔣寒年,你不可以!不可以!!!”
她才反應過來,蔣寒年不是來和她商量的,而是通知她!
他早就拿準備好了!
“阮小姐,請你把這碗藥喝了。”保鏢在她麵前停下腳步。
“我不喝!”阮芷大喊,眼神顫抖的看著蔣寒年:“我知道你恨我,對不起,是我的錯!你不願意要孩子沒關係,我可以走!你讓我走,我一輩子都不會回來,沒有人會知道孩子是你的!他不會影響你,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真的!”
蔣寒年站在那裏,看著阮芷慘白的臉,心口一片麻木的鈍痛,什麼都沒說,抬手打了個手勢。
兩名保鏢立刻走上前抓住阮芷。
“你們放開我!放開!”阮芷尖叫著大喊,渾身力量爆發,眼見就要掙脫,又有兩名保鏢衝上前將她緊緊抓住。
“蔣寒年,我求求你,不要!我帶孩子走,我帶走他!我什麼都沒有了,隻有他!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把他留給我吧,對不起!求求你求求你……”
阮芷被人抓著胳膊,姿勢有些扭曲的跪在地上,砰砰地朝蔣寒年磕頭。
她真的怕了。
蔣寒年折磨她的時候她沒有怕;
失去爸爸的遺產的時候她沒有怕;
現在她連唯一的孩子也要失去了;
曾經她不要這個孩子,知道懷孕義無反顧馬上要流產,現在卻為了保住孩子下跪磕頭。
蔣寒年瞳孔緊縮,抬腳走到她麵前蹲下,大手抬起她的頭,看著她光潔的額頭上滲出的血,黑眸中痛楚交織:“為什麼?不是不愛我嗎,為什麼要留著我的孩子?”
如果她能狠一點,像那天丟下他那樣痛快答應流產,他的心也沒這麼疼。
阮芷腦子裏嗡嗡響,一會是蔣寒年不能和她在一起,一會是他要和白露結婚,一會是滿衣櫃孩子的衣服、蔣寒年受辱的畫麵……
最後腦海中隻有一個清晰的念頭:他不要這個孩子了!
“對不起,你恨我可以折磨我,你怎麼折磨我都沒關係,他沒有錯,我求求你,不要傷害他!求求你……”
她淚眼模糊一遍又一遍的求,嘴巴裏不斷重複對不起。
蔣寒年低下頭,薄唇吻上她的唇。
自從她被帶回來,這是蔣寒年第一次吻她。
很快,男人的唇從她唇上移開,蔣寒年猩紅的眼眸注視著她,唇瓣一張一合:“沒關係,我們還會再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