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寒年來到樓上，幾名醫生正從房間裏走出來，看到他紛紛恭敬地低下頭。
“做完了？”蔣寒年沙啞的聲音有些壓抑。
“五少，手術很成功。”一名醫生回答。
手術很成功，他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蔣寒年喉嚨幹澀，眸底泛起猩紅。
韓一聞揮了揮手，那些醫生馬上離開。
“現在手術做完了，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她實情？”
韓一聞皺著眉道。
之前蔣寒年要求他將事情的真相瞞著阮芷，不準透露半句。
蔣寒年眼神充滿痛苦：“告訴她孩子在她肚子裏已經出問題了，她會自責會恨自己，與其這樣，不如讓她恨我。”
“那她恐怕會恨死你。”韓一聞歎了口氣，皺起眉道：“知道是誰幹的嗎？”
“白露。”
蔣寒年冰冷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
“竟然是她，她連你的孩子也容不下？”韓一聞滿臉凝重，拍了拍蔣寒年的肩，道：“既然知道是誰就好辦了，她還混睡著，你進去看看她吧。”
“……”
蔣寒年不置可否，抬腳朝房間裏走去，現在他最關心的是阮芷，不是那些東西。
韓一聞看了眼房間裏，蔣寒年彎腰親吻阮芷額頭，無聲的歎了口氣，伸手關上門。
……
阮芷昏昏沉沉的睡著，夢中有人來來往往貌似在說著什麼，有人在拉扯她的身體……不知道這些人是誰，她也不想睜開眼看，隻覺得很累很累，很想睡。
再次睜開眼，仿佛已經過去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房間裏光線很暗，阮芷茫然地看了一會天花板，察覺到腰上沉沉的壓著一條手臂，轉過頭看著睡在身邊的男人英俊的臉。
蔣寒年……
白天發生的一幕幕瞬間在腦海中出現。
放在桌上的排骨湯、看著她笑的蔣寒年、抓著她的保鏢、那碗苦的要命的藥……
阮芷瞳孔猛縮，掀開被子下床，身體一晃，她穩住身子甩了甩頭，跌跌撞撞朝衛生間跑去。
走進衛生間，阮芷站在洗麵池前，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抬手摸著小腹。
平的。
其實之前她的肚子也不怎麼鼓。
看不出多大變化。
大床上，蔣寒年手臂無意識收緊，忽然睜開眼，定定地看著身邊空掉的位置，眸底閃過一抹驚駭，猛地翻身坐起。
“軟軟。”
蔣寒年走到衛生間，隻見阮芷纖細單薄的背影站在鏡子前，眼神狠狠一沉。
阮芷轉過頭，眼神定定的看著蔣寒年，一字一頓地道：“你告訴我，孩子還在，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