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想離開他。
離開這裏。
蔣寒年死死盯著她,喉嚨裏擠出嘶啞難聽的聲音:“為什麼?我都不介意你那樣對我,為什麼你還要離開我?”
不介意那樣對他的意思是:
原諒她背叛他的事了。
蔣寒年從來不是這麼寬容的人,白露當初讓他沒麵子,他就再也不要白露,她給過他那麼大的羞辱,他甚至懷疑她和阮晉北發生了關係,竟然還會原諒她?
其實是喂她一顆糖,然後再狠狠給她一耳光吧。
就像前幾次一樣,又要故技重施。
“你可以讓我走了嗎?”
阮芷沒有回答,而是執著的隻想離開。
蔣寒年眼神一冷:“不可以!”
阮芷眼神閃了閃:“那好吧。”
她低下頭不再講話。
像一個小孩,雖然得到不滿意的答案,但是就這樣接受了。
蔣寒年皺著眉看著她沉默的樣子,心裏有種無法宣泄的暴躁,一把抬起阮芷的下巴狠狠吻下去。
她的唇和別人的不一樣。
不會讓他厭惡,隻會讓他渴望。
蔣寒年近乎蹂躪地吻著她的唇,把阮芷緊緊抱在懷裏,隻有感受到她的體溫,知道她還在自己身邊,他心裏才能好過一點。
“你現在要開始嗎?”
阮芷忽然開口。
蔣寒年身體一僵,炙熱的目光死死盯著她。
“我現在還沒好……”阮芷眼神空洞的望著他,像忽然想到什麼,馬上改口:“那就來吧……不過你確定要在這裏嗎?這裏沒有床……”
阮芷一邊說一邊拉開浴袍帶子,她雪白的肌膚分外白皙,胸口下方可以看到細細的肋骨的痕跡。
她真的瘦了太多!
“軟軟!”蔣寒年一把摁住她的手,痛苦的黑眸死死盯著她:“我不是為了這個!”
阮芷眉頭一皺,有些疑惑:“那你是為了什麼?”
在她眼裏,他們的關係隻剩下這個。
曾經蔣寒年隨時都說阮芷是‘工具’,知道他是故意羞辱,阮芷從來不在意,但是現在她完全接受了這個身份。
工具不就是用來使用的麼。
“你真的不要嗎?”
阮芷又問了一遍,依然保持著衣服拉開的姿勢,仿佛在說:你可以隨便,我不會拒絕。
阮芷的身體對蔣寒年有絕對的吸引力。
但是蔣寒年還沒禽獸到現在這種情況也能做下去,更何況阮芷才剛做完手術一個星期。
蔣寒年臉色陰沉,什麼都沒再說,大手一把將阮芷衣服拉好,係上浴袍帶子,抱起她大步朝門外走去。
自從問過蔣寒年,得到不能離開的答案,阮芷便不再說話,不僅是對蔣寒年,對任何人她都不再交談。
蔣寒年甚至把劉媽找回來,劉媽得知阮芷發生的事,一看到阮芷就哭了,然而還是無濟於事。
阮芷根本不和任何人說話。
別墅裏煲的補湯越來越多,各種滋補的食物吃下去,阮芷卻越來越瘦,以前還隻是能看到肋骨,現在肋骨溝壑已經一份明顯,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像被抽幹水份的花,迅速枯萎。
中午。
阮芷閉著眼在床上睡著,忽然睜開眼,掀開被子跳下床。
“軟軟?”蔣寒年猛地睜開眼,長臂一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
阮芷沒有表情地看著他,不講話。
“想喝水?”
“……”
“想去衛生間?”
“……”
阮芷還是不講話,但是表情稍微變了一點。
那就是想上衛生間。
蔣寒年大手鬆開,阮芷沒說什麼,轉身朝衛生間走去。
這幾天蔣寒年簡直成了人體感應儀,通過阮芷各種細微的表情,他能看出她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
她還是不肯和他講話。
蔣寒年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餘光忽然看到枕邊一縷黑色,一把抓起來,臉色難看至極。
是頭發。
阮芷有一頭漂亮的黑發。
但是從來沒有掉過這麼多!
她不說話、不笑,身體消瘦,現在開始掉頭發……
明明做完手術,但是她的身體一點都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差!
晚上。
書房裏。
蔣寒年坐在沙發上,房間裏白色的煙霧繚繞,茶幾上的煙灰缸裏滿是煙頭,地上也丟了不少。
這段時間他煙抽得越來越多。
“我說,你抽這麼多煙,就不怕她聞著難受麼?”
韓一聞推開門走進來,沒有再勸蔣寒年少抽些煙,因為如果勸有用的話,這裏就不會有這麼多煙頭了。
蔣寒年看了他一眼:“我回去前會洗澡。”
他不會把一身煙味帶回去。
其實帶回去也沒關係,就算阮芷聞到了,她也不會說什麼,因為她根本就不和他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