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阮芷沒有走偏廳,而是走的正門。
守在門口的保鏢見她來了,恭敬地拉開門。
阮芷正要抬腳走進去,身體卻像忽然被定住一般,無法在往前一步。
富麗堂皇的龍廳此時對她來說就像一個深淵,一旦跨入就會被吞沒,無法自拔。
她還是不敢進去。
來之前有多氣勢坦蕩,現在就有多懦弱。
阮芷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做了那麼多心理建設,自己給自己說了那麼多話又有什麼用呢,她還是連踏進這裏看到蔣寒年的勇氣都沒有。
“大小姐,您有什麼事嗎?”
察猜見阮芷沒動,有些疑惑地問。
阮芷回過神,眼神閃了閃,語氣清淡地道:“讓龍廳的荷官過來。”
察猜馬上通過耳麥將她的命令發出去。
兩三分鍾後,走廊上穿來一陣腳步聲。
一名穿著製服,手裏拿著黃金麵具的高挑美人走到阮芷麵前,恭敬地道:“大小姐。”
十二佳人果然名不虛傳,眼前的年輕女子確實很美。
“你進去應付他,昨天我沒和他說什麼,不要讓他看出破綻,把他打發走就行了。”
阮芷道。
“是,大小姐。”
女子恭敬地說完,戴上麵具,從從容容地邁著優雅的步伐朝裏麵走去。
管蔣寒年有沒有認出她,這個荷官已經足夠應付他了。
阮芷鬆了口氣,道:“我去走走,你不用跟著我了。”
“是,大小姐。”
察猜恭敬地道。
阮芷沒再說什麼,抬腳朝前麵走去,她沒法回辦公室,畢竟來之前那麼氣定神閑的說要見蔣寒年,結果還沒見到人就灰溜溜的回去了,肯定會被喬淵笑死。
現在該去哪消耗時間?
要不去一樓轉一圈就當視察,還是去辦公室看看爺爺?
阮芷一邊考慮著一邊朝電梯走。
“……他非說要見重要的人不肯和我賭,我看他是迷上龍廳那個……哎!是你!就是你!”
迎麵傳來一道男人地道好聽的英文腔,接著聲音忽然拔高,阮芷下意識抬手,還沒看清楚隻見一道身影忽然跑過來,一把將她抱了個滿懷。
“啊!放開我!”
阮芷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用力掙紮。
可是對方身材魁梧又高大,抱著她的手臂很緊,根本掙脫不開。
“是你!你就是昨天龍廳的佳人!”男人道。
阮芷一怔,抬起頭看到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和男人深刻的西方五官,原來是那個威爾曼王子。
阮芷皺了皺眉,飛快冷靜下來:“王子閣下,請你放開我。”
威爾曼眉頭一挑,將手鬆開,眉目風流地道:“這是我們的見麵禮儀,請不要生氣。”
可他的表情可沒有一點這隻是禮儀的意思。
阮芷表情冷淡:“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龍廳的佳人,請你讓開,我要走了。”
威爾曼沒有讓開,視線下移看向阮芷拿著麵具的手:“你手裏不是還拿著麵具麼?”
“……”
阮芷一怔。
剛才她忘記把麵具交還給察猜,還拿在手裏,麵具上的龍紋格外清楚。
“我隻是幫人取一下麵具而已,這不代表什麼吧。”阮芷輕描淡寫地道。
威爾曼卻搖了搖頭:“小姐,我可沒那麼好騙,雖然我沒加過你的樣子,但是憑你的身材我也能看出,昨天那個人絕對是你!”
阮芷:“……”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憑身材認人的。
阮芷眼神古怪的看了眼威爾曼,這位王子是閱了多少人的身材,才能一眼看得出這樣的差別。
“沒想到你長得這麼好看,亞遊的水準的確是高。”威爾曼讚賞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商品,一把拉住阮芷的手腕:“你開價多少?我要你了!”
這貨果然是個種馬,阮芷無語:“王子閣下,你搞錯了,我們亞遊的人不做那種事,請你放開我,我要離開了。”
“你不是都跟蔣寒年了麼,幹嘛不跟我,我又不比他錢少。”
威爾曼不悅地道。
我跟你媽個頭啊!
阮芷差點爆粗口,忍著怒氣淡淡地道:“我沒有跟蔣寒年,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你搞錯了,我也不在乎你的錢。”
“你們幹這行的不在乎錢在乎什麼?如果你不是和蔣寒年有關係,他昨天見到你怎麼會反應那麼大,對了,那家夥今天又包了龍廳還不讓我進去就是因為要見你,我們一起去見他,你先發牌讓我們賭一局,一會再談我們的事。”
威爾曼拉起阮芷就朝包廂那邊走,作為一個王子他顯然獨斷專行慣了,根本不理別人說了什麼。
和蔣寒年有關係、蔣寒年見到她反應那麼大、專門包了龍廳隻為了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