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夫人,我們坐下再說吧。”
阮芷在沙發上坐下,抬眸淡淡地看著許婉儀。
她語氣不卑不亢、不恨不喜,平淡的像在招呼一個陌生人,從容的姿態仿佛是這裏的女主人。
許婉儀回過神,將心裏煩亂的失落感收起,走到沙發另一邊優雅地坐下。
許婉儀雖然穿著依然華貴,卻比以前似乎更老了幾歲,也許是因為蔣寒年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讓她受到打擊,再精致的妝容都掩蓋不住眼裏的疲憊。
劉媽給兩人各自上了一杯花茶,嫋嫋的熱氣飄散在空氣中。
“蔣夫人,你好像不是很驚訝我還活著。”阮芷開口道。
許婉儀看了她一眼:“我也是剛知道。”
“……”
阮芷點了點頭。
既然蔣家已經查到蔣寒年住在這,能查到他這幾天和什麼人在一起,知道她回來了,並不奇怪。
不過讓阮芷驚訝的是蔣正國竟然沒有一起來,按理說蔣正國應該馬上來讓她從蔣寒年身邊滾開才對。
“你敢和我談,就不怕我說讓你不高興的話嗎?”
許婉儀緩緩開口。
“我為什麼要怕?”阮芷反問,微微笑著:“畢竟我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被你威脅的了,不是麼?”
有忌憚才會怕,以前阮芷怕許婉儀想法設法拆散她和蔣寒年、怕許婉儀傷害孩子,現在她已經沒有什麼能失去的,所以無所畏懼。
阮芷:“蔣夫人,我先把話說在前麵,如果你要說讓我離開你兒子這種話,我建議你去和蔣寒年說,現在不是我在糾纏他,是他不讓我走。”
許婉儀看了她一會,輕聲道:“你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
現在的阮芷沒有像以前一樣麵對許婉儀時滿眼尊敬、說話的語氣也不再刻意討好。
是因為她的新身份給了她底氣麼?
“是嗎?是變得讓你更討厭了麼?”阮芷笑了笑:“蔣夫人,如果你能幫忙讓我從蔣寒年身邊離開,我會感謝你的。”
“我不會這麼做。”許婉儀卻搖了搖頭。
“嗯?”
阮芷有些訝異。
什麼意思?
許婉儀竟然不想將她從蔣寒年身邊趕走?
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麼。
許婉儀臉上露出一抹疲憊的笑,眼神有些痛苦:“因為我知道離開你,寒年有多痛苦,我看過他差點把自己累死的樣子,不想再看了。”
再不喜歡阮芷,在見過蔣寒年那樣的狀態後,許婉儀也不想再把蔣寒年逼回那個狀態。
當母親的,永遠都心疼自己的孩子。
阮芷困惑地皺起眉:“把自己累死?你是說他去亞遊賭的事麼,那你可能誤會了,他沒有多累,而且還樂此不疲。”
花錢買痛快,哪來的累。
“你說他去賭?”許婉儀頓時滿臉錯愕。
她優秀完美的兒子怎麼可能會和這個字沾邊!
阮芷愣了下:“你不知道?那你剛才說他累……”
“他竟然為了你去賭,他竟然……我的天呐……”許婉儀兩隻手捂著臉,錯愕震驚,仿佛不敢麵對這個事實:“難怪這段時間有那麼多大筆資金流走,原來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