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一夜一樣,她被架上了車,身邊架著她的男人鬆開手,耳邊隨即一聲車門關上的聲音。
嘭。
四周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明若愚聽不到一絲多餘的動靜。
她屏住了呼吸,一顆心提得老高,即使心頭對秦家這樣的行為感到萬分不解,還是聰明地選擇沒問。
一路顛簸,車子很快停了下來。
耳邊傳來車門打開的聲音,緊接著,明若愚的眼前豁然一亮。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敞開的車門邊,收起罩著她的黑布,抬手指了指身後的宅子,客氣地說道,“明小姐,請吧,我們老爺在等你。”
眼前的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明若愚抬頭,就看到了巨大的石雕大門,上麵赫然寫著一個“秦”字。看門頭有些年代,但進了大門,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
走過大門進入大廳,透過巨大的落地窗,能清晰地看到裏頭大型的遊泳池和網球場。跟著男人一路往裏頭走,便進了花園。花園正中央有一座玻璃花房,一個穿著淺褐色中山裝的老人,正背對著他們,一個人在下棋。
明若愚的視線不經意看了過去,黑白兩子的對峙已經將近尾聲,老人手裏的最後一顆白子一旦落下,勝負馬上就能分得出。
“來了。”
老人悠悠地說了聲,這才轉身看向明若愚,老態龍鍾的臉上,露出一副看穿俗世的銳利。一雙犀利的眼睛,探照燈一般上下打量著明若愚。半晌,似是滿意地收回了目光。
一抬手,手裏最後一刻棋子落了下去。
死棋。
明若愚身體一顫,眼皮沒來由地跳了跳,脊背莫名地挺的筆直。
“我知道你那晚不是因為錢來的。”老人麵上帶著幾分陰鬱的色彩,勾了勾唇,笑容卻是冷意十足,“我自然也清楚,你同意做秦家人,也隻是權宜之計,不是自願的。”
明若愚驚訝地抬頭看向秦老,卻在老人的眼睛裏看到了更為犀利冷銳的光芒,“秦老,我......”
緊緊咬著的唇上,傳來絲絲甜腥的味道,明若愚正壯著膽子要開口,秦老忽然冷哼一聲,冷嗤一聲,“我不管你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那晚來了秦家。但在我這裏,從來沒有被過河拆橋的道理。我們買了你的身體,幫你料理了你父親的後事。而你對秦家的回報,才剛剛開始。”
秦老眯眼,“知道嗎?姑娘。上一個跟我說反悔的人,已經在太平洋裏喂魚了。”
“所以,不要試圖說服那小子,也不要試圖動什麼心思。你們,到底還太嫩。從你簽了那份協議開始,你往後的自由,就隻能由秦家支配。”
明若愚雙腳一軟,整個人差點癱軟了下去。
父親死的時候,她未想到太多,如今才開始覺得可怕,她到底惹上了怎樣可怕的一種勢力?
秦老見明若愚白了臉,神色不由得緩和了幾分,吩咐道,“到房間裏去等著,我估摸著,那小子怕是要到了。今晚你們先見一見,若是能湊巧看對眼,培養出感情來,自然是最好的。”